接親的人紛紛從碼頭離開,等到周圍終於不再擁堵,慕寒淵這才與薑南微一道下了畫舫。
二人落腳的地方,在帝都第一酒樓福滿樓。
一整條街望過去,繁華熱鬧至極,周邊遍布茶館、酒肆、還有古玩玉器、珍寶店、書畫鋪子,甚至青樓等場所。
三國之富,在大周。
而大周之富,便在帝都這福滿樓外一條街。
不管是大燕還是薑國,都無法與之作比。
如意跟在薑南微身後,看著沿街熱鬧喧嘩的叫賣,以及許多從未見過的稀罕玩意,一雙眼睛亮晶晶,滿是新奇。
就連見慣了大場麵的明河,也忍不住感慨。
“主子,這大周就是比咱有錢,就連剛才那小販手上都戴著金扳指。”
慕寒淵無語的拿起折扇,在明河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那顯然是鍍金戒指,真黃金可不會變成黃銅色。”
明河捂著腦袋:“……”對不起,是我丟人現眼了。
慕寒淵正想說什麼,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緊跟著,一道哭嚎的女聲傳來。
“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這是我給父親買藥看病的銀子,這是我父親的命!求您千萬不要把這些銀子拿走,求求您了!”
慕寒淵和薑南微聞聲看去,正瞧見一名素衫女子跪在一名男子麵前,苦苦哀求。
那男子見此,忽然蹲下身,伸出手,捏住少女的下巴。
“不要銀子?那也不是不行。隻是你撞髒了我的衣服,這可如何是好?你瞅瞅,這是上好的料子,你以為道個歉,說什麼幫我漿洗一番,這事兒就能過去了?”
“那……那您想怎麼辦……”
少女梨花帶雨,聲音怯怯,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頭萌生,可她別無選擇。
“我想怎麼辦?我想讓你以身相許,可還行?”
猥瑣的笑容掛在男子臉上。
看上去油膩又惡心。
那少女嚇得跌坐在地,手撐地麵連連後退。
“不,我不要……我,我已經許親了,而且隻是碰髒了你的衣服而已,我可以給你洗,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女子一馬,求求您……”
“求我?!”被拒絕之後,那男子麵上掛起冷笑。
“既然是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你不是要洗嗎?來,咱衣服先不說,你剛才踩髒了爺的鞋,現在就給爺舔幹淨!”
那男子一步步向少女逼近。
薑南微眉頭一蹙,就要上前。
結果剛走出一步就被慕寒淵攥住了手腕。
“?”薑南微回過頭來,麵有不解。
沒等她說什麼,慕寒淵先抬了抬下巴,指著她去看前方某個位置。
“有人會出手的。”
慕寒淵此話一出,下一刻,就有人策馬而來,長槍一挑,直接將那猥瑣男挑飛!
那惡霸當街欺負少女,本就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如今有人見義勇為,勇懲惡霸,自然引起更大的轟動。
“你這刁民,竟敢在天子腳下如此生事!你眼中可還有陛下!可還有我大周國威!”
清冷如冰的女聲,冷肅威嚴。
卻像是在。燃燒的火把上猛地澆了一鍋熱油。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是葉小姐!”
“葉小姐來了!”
“好呀!孫六這個狗東西,終於有人能治治他了!”
“葉小姐,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家夥作惡,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聽到周圍這此起彼伏的聲音,葉灼華皺了皺眉頭。
拎著長槍,她一步一步,朝著那惡霸走去。
最終槍花一轉,直接指著那惡霸脖頸,分毫之間的距離,隻要再前進半分,便能刺到那惡霸的脖頸。
前一刻還欺男霸女的地頭蛇,這一刻仰著下巴,呼吸急促,嚇得兩腿發軟。
“葉……葉小姐……”
“嗯?!”
葉卓華手中長槍轉了幾分。
那人身子也直了。
葉灼華眉目清冷:“自己說,怎麼辦。”
“我我我……”
“不會說話?”葉灼華挑了挑眉,纓槍槍尖一路往上,最終在那惡霸嘴邊停下,“那是舌頭,要來也沒用了。”
“葉小姐饒命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罪該萬死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就自己去府衙投案自首!”
那惡霸情急之下,一口氣竟是連氣兒都不帶喘的說了好長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