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懸而不決又能如何?
薑國朝廷平素最恨大周,保不齊知道化州府尹戲耍鄭家之後,反而還對化州府尹青眼有加呢!
這麼一想,鄭掌事心裏越來越慌,越來越覺得自己這銀子找不回來了。
“這事絕對不是化州府尹一個人能拿得了的主意!”
鄭掌事忽然想明白了。
“所有這一切的變動,都是在大薑那位攝政王慕寒淵來了之後。”
“不管是錢家,還是咱們,如今瞧來,都是那個慕寒淵的棋子!”
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慕寒淵的父親慕遠山,那可是死在周人手中的!
怪不得……怪不得……
“那掌事,咱們眼下可怎麼辦?難不成真要去求那位攝政王?!”
“求他?求他能有什麼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們若是此刻送上門,你信不信,指不定就被慕寒淵指著說是大周奸細!——當初周祈晟的事情你忘了?他都差點成為薑國長公主的駙馬了,還不是一刀被切了腦袋?!”
鄭掌事越想,越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忽然,他猛地站起來。
“不行!我們現在必須回大周!不能再在化州待下去!否則指不定怎麼死!”
底下人一聽,頓時愣了:“可是那些銀子怎麼辦?掌事,若是咱們就這麼回去,主子一定會嚴懲我們的!”
“就算是嚴懲,那也總比丟了性命好!”
俗話說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鄭掌事現在已經想清了,他寧肯回到大周受罰,也不願意在化州等死!
主意一定,一行人很快收拾行李,套了車就朝著城門口趕去。
可誰知道,到了此時此刻,城門早已被化州府尹封鎖。
守城的將士一步不讓。
“府尹大人說了!沒有手令,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城,違令者一律依照盜銀者處置!”
鄭掌事急了:“你們好好看看我!我可是鄭謙!這案子是我之前遞的狀子!我是原告,我怎麼可能會盜取銀子呢?!任何人都有可能盜銀,也絕不可能是我盜銀啊!”
“我管你是誰!”
守城衛手中的刀架到鄭掌事脖子上。
那句任何人都有可能盜銀,讓他很不舒服。
那守城衛望著鄭掌事,嗤笑。
“你銀子都還沒找到就想走,誰知道是不是監守自盜,告完狀怕我們大人查到就想著溜?”
旁邊其他守城衛也出聲應和。
“就是!丟了那麼多銀子也不急,光想著走,很難不讓人懷疑銀子是不是壓根就沒丟,完全是你們演的一出戲!”
“怪不得這麼久了銀子也找不到,指不定就是你們周人自己賊喊捉賊!”
“憑什麼我們在這裏封城盤查,結果你們倒好,跑路了還要我們給你們查案子,憑什麼?”
守城衛之間平素沒少侃大山,更別說這些人原本就對周人帶著氣。
如今這念頭一起,霎時對鄭掌事一行人的怨氣更甚。
他們現在變得這麼忙,日日需要盤查進出城的人,還不都是這個周人害得?!
憑什麼大周將士在戰場上殘殺薑國的將士,他們卻要在這裏為了一個周人如此勞心勞力?
鄭掌事急切的想要離開,對上這些守城衛如此態度,自然少不了過激應對。
結果這一來二去,到最後,氣得城門衛直接全部抽出刀,架在一行所有人脖子上。
“沒有手令,不可出城!若是再繼續鬧事,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
鄭掌事出城是為了活命。
若是再鬧下去,就沒了命,於是隻能退回。
走在大街上,周圍都是方才圍觀了這一幕,伸手指指點點的人。
鄭掌事賊喊捉賊的消息不脛而走。
原先鄭掌事還據理力爭,可到最後,發現已經說不清了。
“不行,不能這樣!”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眾口鑠金,最後假的也變成真的!走,去府尹衙門!”
—
府尹衙門。
化州府尹正在書房裏勤勤懇懇處理公務。
如今攝政王來了化州,自己在攝政王眼皮子底下,自然得更加竭力的表現出勤政愛民的樣子。
至少就目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來看,化州府尹覺得攝政王對自己還算滿意。
若是銀子的事情也能解決,那攝政王肯定會對他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