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氣息在二人之間蔓延,隨著夏日熏風,染上不可言說的綺麗與曖昧。
就在這時,堂上驚堂木一拍!
“啪——”
驟然響起的聲音,將所有靡麗的思緒截斷。
慕寒淵和薑南微同時回神。
周圍的百姓也在霎時間安靜下來。
燈火通明的公堂之上,化州府尹神色威嚴,他望著跪在堂下的錢福榮還有鄭掌事等人,先讓他們將所有的事情逐一道來。
幾人口中所言,與先前在酒樓中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此外,鴻福客棧的老板還將自家店裏的夥計,以及路過客棧外,目睹當時場麵的百姓也都請了過來。
“大人,草民先前所言句句屬實,您盡可以問他們啊!”
化州府尹當然要問。
不出意外,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
四下沸騰了。
朗朗乾坤之下,化州這樣民風淳樸的地方,竟然真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們鄭家的銀子丟了,關老子什麼事?!”錢福榮憤怒了,“府尹大人,我錢家在化州是什麼樣的人?以我錢家的家底,犯得著動他鄭家的銀子?”
鄭掌事聞言冷笑:“你錢家的確是有錢,可八十五萬兩銀子,卻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這麼多銀子放在眼前,你敢說你不心動?”
錢福榮被這話噎了噎。
隻有傻子才會不心動,這世上難道還會有嫌銀子燙手的人?
“這不是心動不心動的問題,你說是我錢家動你的銀子,僅憑鴻福客棧這些小二和路過百姓瞧見的搶掠,如何就能證明是我錢家動的手?隻要你我簽了屏碭山的契書,這八十五萬兩還不是直接送到我錢家?老子犯得著冒這樣大的風險嗎?!”
“好啊,錢福榮,所以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鄭掌事冷笑出聲,從懷中拿出一塊木牌,雙手呈遞給化州府尹。
“大人,這是草民的人在奪銀現場發現其中一個黑衣人掉落的木牌,請您查看!”
化州府尹接過一瞧,發現那木牌上麵明晃晃的寫著一個“錢”字。
底下的徽號符文,也是錢府的族徽。
“錢福榮,這木牌,你要作何解釋!”
化州府尹將木牌直接丟到錢福榮麵前。
這些年,錢家發跡之後,常被人背後說銅臭味太重。
所以前幾年,錢福榮斥巨資搞了一出族徽征集會,喊了許多讀書人和書畫家金石大家為他們錢家設計族徽和身份牌。
當時為了防止旁人仿冒,還專程加入了特殊的工藝。
此事在化州鬧得沸沸揚揚,幾乎人盡皆知。
尤其是化州府尹,當時被錢福榮請去專程作為品鑒的座上賓,所以方才隻瞧了一眼,他就認了出來,這的確是錢家的身份牌無疑!
錢福榮看到身份牌的時候,也愣怔了一下,但他很快辯駁。
“大人,隻是一道牌子,又能證明什麼?草民府上下人那麼多,有人丟了木牌,或是被人蓄意盜取了木牌,難道不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麼?何至於就成了所謂的大盜!”
“況且您想想,草民就算真有這個心,派去的人定也不會帶著如此明顯的標誌,這分明是有人蓄意嫁禍啊!”
化州府尹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可鄭掌事卻不這麼想:“誰知道你這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摸準了大人不會覺得你這麼蠢,才會故意做出這樣的蠢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