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微沒有把謝雲衍的調侃當真,但也沒有再碰茶水糕點。
她倚在那裏,一雙鳳眸看著往來賓客,清冷中帶著凜然。
“慕寒淵是薑國肱骨之臣,本宮不會允許任何人有任何的機會傷害他。若真有人想動他,那不管是誰,本宮決不會放過。”
“殿下這是在警告我?”
“不僅是你,就算你的父皇周帝在此,本宮也依舊是這句話。”
薑南微收回目光,看向謝雲衍。
“當然,也不僅僅是慕寒淵,所有為薑國勞心勞力操持一生的臣子,本宮也都會竭盡全力護著他們。”
謝雲衍看了薑南微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喊薑南微殿下。
“南微——請允許我這樣喊你——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真的不考慮嫁給我嗎?當然,我也不是現在就要你給我答案。”
“一年,給我一年。”
“一年之後,我會以江山為聘,娶你做我唯一的皇後。”
薑南微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緊跟著,華陽大長公主帶著怒意的冷喝聲響起。
“大膽宋芳海!他怎麼敢如此放肆!”
“區區吏部尚書,誰給他的膽子這麼做!”
“他眼中到底還沒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薑氏皇族!”
聞此,薑南微再也沒有功夫理會謝雲衍,起身朝著喧嘩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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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薑南微走到跟前,已經從周圍的議論聲中,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原來,方才平樂侯去宋家,接宋氏和兒子回大長公主府,並請宋尚書和夫人來赴宴。
結果到了宋家,卻被宋家下人攔在門口,怎樣都不讓進。
“平樂侯在外頭等了快半個時辰,結果宋家這是什麼態度?不知道文武朝臣都在這裏等著開宴嗎?先前的時候不說,現在可倒好,不讓平樂侯進府,甚至還動手打人,這都是什麼世道!”
華陽氣得渾身發抖。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宋家上下就是這不叫的狗!
先前一切乖覺原來都是裝的,就是為了在宴會這一日,給她和平樂侯母子難堪!
“各位大人,大家幫本宮評評理,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
到底是上門做客,再加上這些人裏,有些還是華陽大長公主的親信。
所以此話一出,當即有人迎合。
“自然是宋芳海的錯,平樂侯是孩子的父親,接自己的兒子回府,怎麼不能接了?”
“而且要論說起來,宋芳海一個尚書,官職還比平樂侯低呢,他這也算是以下犯上了吧?”
“也不知這個宋芳海發的什麼瘋,莫不是魔怔了?”
一些人可著勁兒的批判宋芳海。
也有人想起先前平樂侯府外的鬧劇,和這些日子以來,關於侯府和宋家這場親事的其他傳言。
“可是宋芳海不是一直嚷著,要讓女兒和平樂侯和離麼?如果說是這樣的關係,那宋家這樣的態度,倒也說得過去。”喵喵尒説
“而且我剛聽人說,其實宋家今天原本隻是閉門,不讓平樂侯進。是侯爺等得久了之後,脾氣上頭,讓人直接用家夥什砸尚書府的門,最後直接劈出了一個大豁口,還傷了好幾個家丁,這才惹得宋尚書動了怒。”
“對對對,沒錯,宋尚書原本出來之後,還是在講道理,又是侯爺謾罵嘲諷在先,還說宋家女兒是下不了蛋的老母雞,除了帶著兒子回侯府,再也沒有別的路可選,這才把宋尚書氣得動手。”
“別說宋尚書了,若是有人敢這樣說我閨女兒,我也要跟他幹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