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榮興?他怎麼來了?”
永康王是先皇的第四個弟弟,但按年齡,薑榮興是薑南微的堂兄。
相較於寧安王世子和長樂王世子,永康王世子性子更加敦厚,薑南微對他印象不錯。
但當初在永康王還在上都的時候,一家人和薑南微之間也並不算親厚。
如今薑榮興來了上都,怎麼會突然來見她?
要知道,薑毓舟他們來了兩天了,也沒見上公主府見見薑南微。
“先不管了,將人請去花廳好生招待,我容後就到。”
雲梔領命離去,薑南微走過屏風換衣。
剛準備解下腰間係帶,這才想起慕寒淵還在屋裏。
動作一滯,薑南微看向慕寒淵。
“……你出去。”
“你這一身就挺好看。”
前言不搭後語的回複,讓薑南微先是一愣。
待反應過來,她瞪了慕寒淵一眼。
“要你管!”
“薑榮興此來,應該是示好——永康王妃是個聰明人,當初三王還在上都的時候,唯獨永康王不結黨營私,也從不攀附站隊,這固然與永康王性子淳厚有關,但更多的,還是這位王妃相夫有道。所以你穿著府中便衣去見薑榮興,其實更合適。”
薑南微:“……”㊣ωWW.メ伍2⓪メS.С○м҈
說正事就說正事,好好的怎麼又扯到她的衣服上!
不過腹誹歸腹誹,薑南微還是停下了換衣服的動作,從屏風後走出來。
“我曾在宮中宴席上與永康王妃說過兩句話,的確比寧安王妃和長樂王妃更通透明理。不過若說永康王淳厚,我倒是不大同意——皇室子孫,除卻被寵壞的和被刻意養壞的那些,沒有一個是蠢貨,我這位王叔是大智若愚,其實他可比其他二王更聰明。”
說完這話,不知想到什麼,薑南微歪了歪腦袋,眼底劃過一絲狡黠與興味。
“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猜猜看,我這位堂兄是來做什麼。”
說著,薑南微走到書桌旁,攤開兩張紙,伸手作請。
“一人寫一張,待我見完薑榮興回來之後看,如何?”
陽光穿過窗戶,灑在薑南微身上,給她一頭秀發染上淺淺的金色,臉上細微的薄絨也清晰可見。
看著那眉目含笑的容顏,慕寒淵心頭好似被貓兒輕抓了一下。
“好。”
他也笑起來,應聲的同時,提起旁邊的毛筆,蘸墨。
“等等!等我轉過身你再寫,免得到時候說我看你。”
說著,薑南微背過身去。
看著她的背影,慕寒淵唇角的笑弧度又大了幾分。
幾息之後,慕寒淵放下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折疊起來。
“好了。”
“行,那接下來我寫。”
“好,那我也背過身去。”
若是明河在旁,看著自家王爺這番舉動,定會嘲笑他幼稚。
可不知為何,慕寒淵此刻心中卻是滿滿的溢著暖。
薑南微很快寫好。
折疊之後遞過來。
“呶,這樣,我的給你,你的交給我,互相保存。一會兒見完薑榮興我去宣玉閣找你。”
“賭注呢?”
“賭注?”
薑南微這才想起,自己隻說了怎麼賭,還沒說賭什麼。
就在她思索賭些什麼的時候,慕寒淵已經開口提議。
“不如這樣,若是你說中了,那我答應你一件事;若是我說中了,換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完這話,慕寒淵又補充一句。
“當然,這些事不能不利於薑國。”
“好,成交!”
隻要不會有損薑國的利益,那對薑南微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可做的。
-
花廳。
薑榮興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略有幾分緊張。
雖說和薑南微是堂兄妹,但先前他還住在上都的時候,就和薑南微之間並不親厚,也沒什麼太多交集。
那時候,薑南微是最受寵的長公主,高貴不可方物。
在薑榮興心裏,這個堂妹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樣,隻能遠遠的看著,不能輕易靠近。
哪怕多看一眼,都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