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榮恒!”
宋氏目眥欲裂,滿臉的不可置信。
“涵兒可是你的親骨肉!你還有沒有心?!他是你薛家嫡親的血脈!”
“我當然知道他是我的親兒子!可是宋氏,你呢?你若真疼我們的兒子,那就將鑰匙給我!否則我現在就掐死他!”
平樂侯扭曲的臉上,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
像是一個狂熱的賭徒,輸紅了眼。
“反正本侯還年輕,就算沒了他,還能再娶平妻妾室再繁衍子嗣。可你就不一樣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還不知道吧?你這一胎傷了根本,往後再也無法生兒育女,要是連兒子都沒了,本侯休了你另娶他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宋氏,你好好想想,仔細想想!是要變成一隻生不出蛋的老母雞,做侯府的下堂妻,還是規規矩矩拿出鑰匙,護住你的兒子,做你的侯府貴夫人!”
“你……你……”
宋氏被氣得急火攻心,連呼吸都急促起來,身子也越發虛弱。
可兒子還在那個禽獸手中,她不能,更不敢失去意識。
“李嬤嬤,去……去將鑰匙給他……”
李嬤嬤眼底泛著紅,覺得平樂侯欺人太甚。
可到了這一步,便是金山銀山,也沒有小主子的安全重要。
待她從妝奩後麵的暗層裏拿出鑰匙,平樂侯頓時眼睛一亮,發瘋似的將鑰匙搶入手中,然後把孩子隨意丟給李嬤嬤。
若非李嬤嬤手快,隻怕孩子一不小心都要摔在地上……
“涵兒……涵兒……”
“小姐,小主子在這,一切都好好的,沒事了小姐,都沒事了……”
李嬤嬤抱著孩子,放到宋氏跟前。
剛出生沒幾日的孩童,臉上依舊皺巴巴,因為剛才哭的凶,皮膚都有些發紅發紫。
宋氏難受的心都快碎了。
為了自己,更為了孩子。
當初議這門親的時候,父親就跟她說過,平樂是出了名的紈絝,雖長了一張好皮囊,但一張臉卻不能當飯吃。
更何況,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嫁過來,肯定要吃虧。
是她被那溫潤儒雅的相貌迷花了眼,又被華陽大長公主親自上門的誠意打動,頭腦一熱,就這般蒙上蓋頭嫁了進來。
她總以為,男人成了婚便會成熟顧家。
當丈夫眠花宿柳,她又自欺欺人,覺得有了孩子,就會好起來。
一次又一次,她不是感受不到疼,隻是太渴望甜了,所以哪怕眼前是苦的,也會一次次的暗示自己,下一顆一定是甜的。
而如今,夢醒了。
一切自欺欺人的虛幻泡影,也都徹底碎裂。
若一個人沒有心,那麼再怎麼捂,也捂不出花兒來……
“嬤嬤,我好痛……”
血泊中,宋氏捂著自己的小腹,縮成一團。
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傷口更痛,還是心更疼。
宋氏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中,好似看到曾經對她視若珍寶的父母驚呼撲來。
耳邊還有越來越遙遠的呼喚。
“柔兒!柔兒!”
“我的柔兒啊!我的柔兒……”
宋氏想要伸出手,擦去母親臉上的淚,讓她不要傷心,不要哭泣。
可沒等她碰到那張慈和的臉,便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
-
侯府庫房。
平樂侯看著獨屬於宋氏的滿滿一屋子的嫁妝,尤其是看著那些古玩玉器,還有名家字畫,眼中放光。
吏部尚書宋芳海就宋氏一個女兒,當初害怕侯府看低了宋氏,幾乎竭盡所能,準備了最豐厚的嫁妝給女兒傍身。
“快!將這些,這些,還有那些東西,全都搬走!”
“還有那些房產鋪子和地契,也全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