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起來。”夏荷進屋的時候,發現宋怡寧還在睡夢之中,毫不留情的掀開了宋怡寧的被子,將她拉了起來。
宋怡寧嘴裏不滿的嘟囔著,閉著眼睛搶過被子,側著身子又躺下了。
夏荷早已見怪不怪,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動作。
“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我真的太困了。”宋怡寧打著哈欠說,又想往床上倒去。
“不行。”夏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宋怡寧的肩膀,提醒到:“小姐,你不能再睡了,再睡就錯過時辰了。”
“時辰?什麼時辰?”宋怡寧還處於沒有睡醒的狀態,完全把前幾日的哥哥們說的春獵忘到了腦後。
夏荷一臉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現在心裏隻著想搖醒宋怡寧,她也真的這樣做了,“春獵啊,你忘記你答應大公子和二公子了?”
春獵,聽到這裏,宋怡寧一個激靈,整個人從迷糊的狀態下蘇醒了過來,急急忙忙的穿上鞋子,不停地拍著自己的額頭,嘴裏還喊著:“天啦天啦,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喵喵尒説
夏荷一邊服侍宋怡寧穿衣服,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著,“還不是因為您喜歡賴床,就算有天大的事,隻要想賴床,都拋到腦後了。”不過,這話她也隻能在心裏說說,真說出來,自家小姐,肯定氣急敗壞地反駁她了。
宋怡寧梳妝打扮好了後,特意跑到夏荷麵前轉了一圈,問道:“我今天好看嗎?”
夏荷眼皮都沒抬,“好看,小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小姐最近越來越喜歡問自己好不好看了。
宋怡寧也不覺得夏荷敷衍,美滋滋的出了門。才走到大門口附近,就看見了春櫻左顧右盼的樣子,春櫻看到她來了,急忙跑了過來說:“小姐怎麼這麼久才來,東西都已經放到馬車上了,就等你過來了,大公子二公子也等了多時了。”
宋怡寧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倒是夏荷多了句嘴:“你還不知道咱們小姐?又賴床了唄。”
宋怡寧回頭,嗔怒的望了夏荷一眼,說了句:“就你話多,看來我今天得多給你喂點吃的,堵住你的嘴。”
隻可惜這嗔怒的一眼,輕飄飄的,並沒有什麼威懾力,反而讓夏荷覺得小姐更可愛了些。
“大哥,二哥,久等了。”宋怡寧走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宋玉哲和宋玉樓站在馬車附近等候了,想必已經等候多時了。
宋玉哲點了點頭,“也沒有等太久,上車吧。”
宋怡寧知道自己起晚了,有點心虛的問:“大哥,會不會因為我耽誤了時辰?”
宋玉哲搖了搖頭,說:“不會。”
“還不是因為大哥有先見之明,知道你會賴床,特意提前了。”宋玉樓笑嘻嘻地說。
宋怡寧突然就不內疚了,氣呼呼的上了馬車。
“小姐,吃點水果吧。”春櫻見宋怡寧一路都沒有怎麼說話,以為她是不太舒服。
“我不吃。”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回答。
“小姐,你怎麼了?”任憑春櫻再遲鈍,也知道自家小姐生氣了。
宋怡寧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說:“你們說,大哥二哥怎麼就能騙我呢?故意提前了時間,害得我還以為自己耽誤了事。”
夏荷一想到叫宋怡寧起床就頭疼,忍不住說:“小姐,你知道你起床有多費勁嗎?不提前點時間,你可是真的耽誤事了。”
宋怡寧一想,自己平時確實挺喜歡賴床的,其實也不是她不願意起來,隻是這眼睛,它實在是睜不開啊。這樣一想,也就理解了大哥的做法,心裏的氣也消了,開開心心的吃起了水果。
經過了一路的顛簸,一行人終於平安抵達獵場,說是獵場,其實是個山頭,山說不上高,但也不矮,一座又一座的山頭綿延在一起,覆蓋範圍倒是很廣。由於時間尚早,太陽才出來不久,山脊線上還彌漫著一層白霧。他們彙合的地方,正是山頭前的一大塊平地,獵場的營地也在這裏。
宋怡寧一下馬車,就看到了陸懷嘉站在門口,一身黑衣,被風吹得不停翻動著,加上一張不識人間煙火的臉,周身的氣度卻又像蒼勁的鬆柏,在這白日裏甚是咋眼。
“懷嘉等候多時了吧?”宋玉哲一下馬車,就走到了陸懷嘉跟前。
“我也才剛到不久。”陸懷嘉笑著說,眼神卻掃過眾人,落到了宋怡寧的身上。
宋怡寧硬著頭皮上去行了個禮,這時候,一直站在陸懷嘉背後的蘇婉清也走了出來,給宋家兄妹行了個禮。
宋玉哲看到走出來的蘇婉清,疑惑的問道:“懷嘉,這位是?”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懷嘉其實不是對寧寧有好感?怎麼就突然多出來一個女子?也不曾聽聞懷嘉有姊妹。
陸懷嘉也看出宋玉哲誤會了,連忙解釋說:“這是我姨母的女兒,也就是我的表妹。那日玉哲不在,二姑娘倒是見過她了。這次我母親聽聞二姑娘要來,就讓她跟著一塊過來了,說是交個朋友。”
“哦,原來如此。”宋玉哲恍然大悟。
“籲~”
一聲勒馬聲從不遠處傳來,伴隨著馬蹄敲打在石板路上發出的噠噠聲,車軲轆的咯吱聲也在空中回蕩,王家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眾人身邊。
“寧寧。”王蕪一下馬車,就跟宋怡寧揮手示意,提著裙擺小跑著到了她身邊,向眾人行了個禮。
王蕪一把握住了宋怡寧的手,水汪汪的眼睛裏是藏不住的笑意,巴掌大的小臉微紅,鼻尖還微微冒著汗,聲音柔柔地說:“寧寧,好久沒見你了,我想你要得要命,收到你給我的請帖,我別提多開心了。”
宋怡寧的眼裏笑意更甚,“阿蕪,我也想你呀,可是你是你個沒良心的,也不知道過來看看我,還得我去請你,才來和我玩。”
宋怡寧自從二哥回來後,便向朱夫子告了假,這已有了大半個月了。
王蕪聽了這話,鬆開宋怡寧的手,委屈巴巴地說:“你還說呢,你告了假自然清閑,我每日上學,好不容易有個旬假,又被爹爹逼著在家學女紅,學禮儀。我手心都快要被那女先生打破了。”說了,伸出手向宋怡寧展示那其實並不存在的傷痕。
宋怡寧很配合的拉過王蕪的手,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先生真過分,辛苦阿蕪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別站在門口了,先進去準備一下。”宋玉哲看兩人一時之間難分難舍,出聲提醒到。
宋怡寧挽上王蕪的胳膊,帶著她往裏走去,在經過宋玉樓身邊的時候,王蕪抬眼望了一眼,看他也正看著自己,突然間緊張到臉頰通紅,趕忙低下了頭。
“哎,寧寧,咱們什麼時候上山啊?”王蕪係好腕帶,將箭筒也綁在了自己身上,這才開口問到。
“等大哥他們收拾好就行了吧。”
話音剛落,宋玉哲一行人就走了進來。宋怡寧迎上前去,跟宋玉哲說:“大哥,若是尋常春獵,倒也顯得無趣,正好我們六個人,不如兩兩一組,進行比賽好了,在規定的時間內,哪組獵到的獵物最多,便可從輸家哪裏,任選一個獵物作為彩頭,你們看如何?”
宋怡寧說完,給宋玉樓使了一個臉色,宋玉樓瞬間心領神會,附和道:“我也覺得寧寧這個提議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