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小年子有了些進展,太子還在糾結自己的性取向,又鬧出這種事情來,太子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偏生這時候,蔣小朵還來獻殷勤,膝蓋好了,她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端著補湯自己來了禦書房。
陳嬰也是陰險的,沒有提醒她太子正生氣的事兒,掀了簾子放她進去了,等著她做太子的出氣筒。
“誰讓你私自進來禦書房的?朝中重地,是你一個女流能來的嗎?
來人,傳旨,蔣氏言行不當,居心叵測,即刻送回原籍,永不得入宮。”
蔣小朵癱在地上,這是要把她攆出宮去了?
“太子饒了妾身這一次吧,妾身從未有打探朝中隱私的心思,太子明鑒!”
太子冷冷道:“不想回去?那就去洗衣房,終身不得出來,你自己選一個。”
蔣小朵不敢吭聲了,洗衣房是最低等的宮女呆的地方,整日裏洗漱,冬天手都凍的跟蘿卜似的,那個罪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妾身不能伺候太子了,太子保重!”
太子不看她,繼續看奏章,滿心都是小年子的事兒。
蔣小朵徹底涼了,若不是娘家勢力大,對朝廷有功,她都不能活著走出皇宮呢。
其他小主兒兔死狐悲,沒有人送她,就連蘇玉淺都老實了,過去那點兒恩怨也不計較。
孫玉蘿站在門口看她黯然的背影,嘴角翹起來,蠢成這樣,活該出局,目光看向蘇玉淺,下一個就是她了。
侍女走來,提著食盒,道:“家裏派人送來的點心,小主兒嚐嚐吧。”
孫玉蘿眼神一閃,”放桌子上吧,我就來吃。”
關了門,打開食盒,沒有看點心,而是在打開食盒底層,取出一封信來,看完笑了:“天助我也,心腹大患就要鏟除了,還有誰能擋了我的路。”
取出火盆燒了信紙,換了衣裳,帶著侍女去了小年子幹活的地方。
小年子還不知道外麵已經翻了天,倒是蔣小朵被太子攆出宮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都替她惋惜,太不懂規矩了,好容易入了太子的眼,自己給作沒了。
小年子有一下沒一下掃著地,安靜下來,腦子裏都是太子那個吻,心裏煩亂驚慌,太子不會真的喜歡自己了吧?
以前還能毫不心虛的麵對那些流言,現在被他親了,心虛都不行,人家沒說錯,太子就是彎的,自己真的成了魅惑君王的千古罪人了。
“小年子公公,忙著呢?”
小年子抬頭,“是孫小主兒,有事兒嗎?”
“我就直說了,小年子公公還不知道呢,外麵出大事兒了,跟你有關呢。”
“什麼事兒?”
孫玉蘿原原本本跟她講一遍,最後總結:“現在滿朝大臣都把矛頭對準你了,你幹涉財政,害死了人,要你以死抵罪呢!”
小年子嚇的腿都軟了,臉白的的跟鬼似的,她是好心啊,可好心辦了壞事兒,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她難辭其咎。
“小年子公公,以前你對我們都很好,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幫你了。”孫玉蘿抓著她的手,嚴肅道:“你趕緊跑吧,從此隱姓埋名,離開皇宮,太子那邊也好和朝臣們交代,時間一長這件事情就會過去了。
你要是不走,太子頂不住壓力,那些大臣一定會逼著你償命的,你必死無疑啊!”
小娘子慌了神:“逃走?不行,我不能一走了之。”
“哎呦,你懂什麼?你走了,太子也不會為難,能安心善後,你留在這兒,太子是保你還是舍棄你啊?你這不是讓他為難嗎?”
孫玉蘿比她還著急,又下了一劑猛藥,你走了才是為了太子好。
“我想一下,謝謝你,孫小主兒,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做逃兵!”
孫玉蘿隻好道:“好吧,你盡快做決定,等朝臣們聯合起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小年子目送她離開,回了自己屋子,呆呆坐在床上,想了許久的心思,隻等外麵響起晚膳的鈴聲,才回神,不知不覺她呆坐了一整天。
沒心情吃飯,走出院子,太陽落下,黑夜像是拉幕似的,很快就遮住了天空,夜色來的又急又快。
她吐出一口氣,最終往禦書房走去,逃避是不可能逃避的,她惹的禍自己背著,不能讓太子為了她為難。
陳嬰縮著身子,穿的再厚,如此冬夜裏都能凍的人恨不得死過去,腳上已經生了凍瘡,精心保養的肌膚早已千瘡百孔,此時他也顧不上,隻希望自己能熬過這個冬天。
“我想見太子殿下,你進去稟告一聲!”
陳嬰抬頭,小年子都沒認出他來,初次見他的驚豔早已被寒風吹的沒了,一張臉頂多算得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