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愛對這個地下基地極為滿意,荒蕪的田地,重新開墾,隻等找到種子,重新種下去。
冬暖夏涼,好好開發,妥妥一世外桃源。
不過,安逸的生活,需要強大的武力來支持,修整兩天,帶著人出去探路,自己的地盤,總要徹底掌控。
基地什麼都缺,先找個城池,‘借’一些物資來應應急。
西夏屬於半遊牧,半耕種的國度,介於北戎和大燕之間,經濟也處於中等。
路過兩個小部族,不過一百多口人,窮的蕭天愛都不忍心下手,最終沒狠下心來搶人家。
薛仁貴和嶽龍剛對視一眼,老大這心軟的性子,根本當不了馬匪。
太陽升起,曬的大家蔫嗒嗒的,打不起精神來。
“找地方休息一會兒,吃點兒東西吧。”
魏清負責為數不多的食物,心中不免擔憂,再找不到吃的,大家夥都得餓肚子了。
夏天裏不缺獵物,打了兔子烤著吃,勉強果腹。
午休之時,斥候侯三,突然趴在地上,仔細聽了會兒,道:“老大,五十裏外,有人在廝殺,動靜還不小呢,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蕭天愛來了精神,“當然要去看了,黑吃黑,趁火打劫,咱最擅長了,小的們,走著!”
說來也巧,居然是瓦倫一行人,正在搶劫一個中等部族,族長倒在血泊了,族人被他們控製,敢怒不敢言。
搜羅了族中所有的牛羊和食物,瓦倫很滿意。
臨走之時,族中老者跪在他馬前,苦苦哀求:“大當家的,求你給我們留下食物,你都拿走,我們全族人都得餓死啊!”
瓦倫一鞭子抽在老者身上:“你們餓不餓死關老子什麼事兒?
滾開,否則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左右是個死,大當家的殺了我們吧!”
老者們也是豁出去了,實在是他們搶的太狠,遲早是個死。
“老東西,你當老子不敢嗎?”
彎刀揮下來,就要砍掉老者的頭顱。
“祖父……”
“父親……”
族人一片絕望哭聲,危機關頭,‘當啷’一聲,彎刀被石子磕飛了,是蕭天愛帶著人趕來,阻止他行凶。
“殺!”
瓦倫不甘示弱,兩隊迅速殺成一團,蕭天愛這幫人,都是軍中精銳,很快殺的馬匪四散而逃。
瓦倫更慘,被蕭天愛生擒,帶回去做苦力,種地開荒,都需要人手。
戰事結束,蕭天愛翻身下馬,麵對一張張驚恐的臉,道:“諸位無需害怕,我們不是壞人,這種惡貫滿盈的馬匪,我們見一個殺一個。”
眾屬下仰頭望天:咱們不也是馬匪嗎?你要殺自己呀!
西夏普通百姓都是質樸熱情的,款待他們一番,送了好些物資,蕭天愛帶著眾俘虜,滿載而歸。
薛仁貴好笑,跟她道:“咱們這算什麼?搶劫不成,反倒做好事兒去了。
老大,西夏也是咱的敵人,搶他們不過分的。”
蕭天愛搖搖頭:“話不能這麼說。
打仗歸打仗,那是當權者的錯誤,普通百姓沒有錯的。
咱不能對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呀,那樣就是滅絕人性,無惡不作了。”
薛仁貴道:“要是按照老大你說的做,咱們還是馬匪嗎?”
蕭天愛一攤手:“誰規定做馬匪一定要搶劫無辜百姓的?
可以黑吃黑,或者劫富濟貧,找那些貪官汙吏下手啊。
搶老百姓,最做沒出息的馬匪。”
瓦倫捆在馬背上,被她拖著走,忍不住諷刺一笑,恰好被蕭天愛看到,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你對本老大有意見?”
瓦倫道:“漢人有句話,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現在我送給你,做了馬匪,還想要良心,這位同行,你莫不是在說夢話!”
蕭天愛:“……”
我居然被一個馬匪給教育了嗎?
張屠夫跟著一鞭子抽下去,怒斥道:“我們老大,能跟你們一樣嗎?
你做不到,不見得老大做不到,閉上你的臭嘴,再敢瞎咧咧,抽死你丫的!”
敢質疑他家老大,找死呢!
蕭天愛滿意道:“不錯,晚飯賞你二兩酒!”
“謝老大!”
張屠夫喜滋滋,隻要馬屁拍的好,好處少不了。
嶽龍剛撓撓後腦勺,他好像學到了什麼。
瓦倫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好像是回自家地盤啊!
等看到熟悉的石像,頓時目瞪口呆,還真他娘的是,這幫人居然把他的老巢給占了!
這算什麼事兒?
不過他也不敢說話,還給下屬們使眼色,不讓他們說出來,到了自己地盤,不定誰做主呢!
風吹起滿地的黃沙,夾雜著不少白霜,撲在臉色,蕭天愛無意間濕潤一下唇角,很意外道:“怎麼是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