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康真是好男人啊。
宿淼跟韓勒坐在旁邊那張沙發，偶爾附和一句，遞兩張紙給柳玉繡。
正當看到爾康激情表白時，電話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鈴”
宿淼伸手去拿茶幾上的座機，無奈肚子卡在沙發扶手，她又犯懶不想起身，便推了韓勒一把。
兩人一同生活將近二十年了，對彼此的小動作了如指掌。
對方屁股一撅，就知道想幹嘛。
韓勒長臂伸過去，將電話整個人拿了過來，自己拿著電話底座，聽筒遞給宿淼。
宿淼：“喂？”
電話裏傳來二哥沉穩的嗓音：“小妹，你找我有事嗎？”
宿淼搖頭搖到一半，想起這會兒在打電話，她搖頭宿牧也看不見，趕緊打住了這個犯蠢的動作，說道：“二哥，不是我找你，是媽有話問你。”
電話那頭的宿牧眉心下意識擰了一下，有事問我？
問什麼。
難道是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哎，爸媽就是太操心了，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難道還能不上心？
“家裏出什麼事了嗎？還是……？”
“沒事，放心啊。”宿淼趕緊喊柳玉繡：“媽，你先別哭了，我二哥來電話了，你不是要跟他說事嗎？”
柳玉繡被劇情感動得稀裏嘩啦，眼睛正在發大水呢，聽見宿淼的話她忽然有點回不過神。
愣了兩秒才想起正事。
趕緊往兩人的方向挪了挪，接過宿淼手裏的聽筒：“老二，是我。”
她方才哭過，聲音裏帶著沙啞，宿牧心裏頓時緊了一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媽怎麼哭了啊？淼淼也真是，媽都哭了，她剛才的語氣怎麼那樣輕鬆呢，不會是她把人氣著了吧？
想到這兒，宿牧心頭發急。
“媽，你在哭？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還是囡囡惹你生氣了？”
趴在韓勒胳膊上偷聽的宿淼立馬不服氣地對著話筒嚷嚷：“二哥，你冤枉人。”
“媽沒事，是看”
看電視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宿淼立馬拽了下柳玉繡的手，又是眨眼又是無聲交她忽悠宿牧的話術。
那頭的宿牧聽到話筒裏突然沒聲，心裏的疑惑更大了，又喊了聲：“媽？？”
“媽，你還在電話旁邊嗎？怎麼說一半又不說了？”
宿淼重複了兩遍，柳玉繡終於從她的口型認出了她的大概意思：“哦，哦……你說我在哭什麼啊？”
“……”宿牧一頭霧水。
柳玉繡也沒指望他回答，而是直接表達對兒子終身大事的操心：“我今天陪淼淼去產檢，你猜我在醫院裏見著了誰？”
宿牧：“……誰啊？”
柳玉繡哼了哼：“還能有誰，你女朋友！”
這話純粹是詐宿牧。
柳玉繡本想直接問他和醫生什麼關係，又怕兒子像上回那樣隨便找個借口敷衍自己，便采納了宿淼的策略。
兵不厭詐嘛。
宿淼聽到這兒，耳朵湊得更近了，就差跟柳玉繡臉貼臉，韓勒瞧見她賊兮兮的動作簡直好笑又好氣。
宿牧沒吭聲。
宿淼又輕輕戳了戳柳玉繡的手腕。
柳玉繡定了定神，用難過失望的語氣說道：“家裏又不是反對你交女朋友，鵬鵬都覺得你該找個伴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要我和你爸操心，談戀愛還不敢跟家裏說，宿牧，你是活到狗肚子裏了啊。”
紫薇瞎了多久，柳玉繡就抹了多久的淚。
加之電話裏聲音失真，聽著就給人一種“傷心欲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