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爸爸的，在看待孩子調皮這事上跟媽媽態度不一樣。
孩子越活潑，腦子越機靈，韓勒心裏越自豪。
宿淼端著盛放的海碗，韓勒端著菜，出去時就見杜金生拿著掃帚從回廊那邊過來，一見到他倆拍了拍腦門，懊惱道：“誒，本來想掃把那一片就給你們端過去，結果忙忘了。”
宿淼：“沒事，就幾步路。”
自從韓小乖會跑會跳化身跟屁蟲後，袁阿姨就帶不了她了。
宿淼思前想後沒把人辭退，而是留下袁阿姨讓她負責家裏的清潔衛生，杜姨則專門做飯。
這會兒見杜姨幹了袁阿姨的活，她便有些詫異：“袁阿姨呢，怎麼沒見著她？”
杜金生道：“吃壞肚子了，在屋裏躺著呢。”
宿淼：“身體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不用特意跟我請假。”
杜金生笑著：“好，我跟她說。”
宿淼點點頭，轉身跟韓勒說起女兒的教育問題，兩口子誰也沒能說服誰。等回了屋，默契地擱置爭議。
小家夥早就耐不住性子了，背脊依然挺著直直的，就是一會兒瞅宿淼一眼，一會兒又瞅一眼：“媽媽……”
“我可以動了嗎？”
宿淼雙手叉腰，佯怒：“下回還像小狗狗那樣往沙子裏滾嗎？”
小姑娘憋出兩滴貓尿，怯怯道：“不滾了。”
“過來吃飯。”
她話音剛落呢，前一秒差點就要抽抽噎噎的小丫頭立刻原地複活，一臉陽光燦爛的樣子，蹬蹬蹬跑到餐桌前。
熟練地爬到她的專屬椅子上，眼巴巴地等著開飯。
……
過了一會兒，瞧出宿淼不氣她了，小家夥拿著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碗裏的蝦仁兒，仰著一張小萌臉問：“爸爸媽媽，我們家為什麼不養狗狗呢？小胖子就有狗狗，我也想要，可不可以？”
宿淼頭也沒抬：“為什麼小胖子有，你就得有啊。”
這叫攀比！得改。
小丫頭擰著眉頭想了好久，好似發現媽媽不會答應，小小的人兒渾似個個小老太太一般，歎了好長一口氣。
她側身看著爸爸，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爸爸，不能養嗎？”
“當然”
話沒說完，立馬迎來了媳婦殺人般的目光，韓勒很給麵子地把話轉了個彎兒：“……不能。寶貝，想要狗狗的話，你得讓媽媽同意才行。”
“媽媽”
宿淼：“……”
“媽媽，小乖最愛你了，好不好啊，我想要狗狗陪我玩，好不好嘛”
小丫頭捧著臉頰，喊一聲就做一個萌到人肝顫的動作，就差到她臉上凃口水了。宿淼被她纏得腦殼疼，在魔音灌耳下，隻能同意了。
“不能欺負狗狗，你要主動照顧狗狗，喂它吃飯帶它出去玩，能做到嗎？”
小丫頭捏緊拳頭，激動得臉頰泛紅：“好，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答應了讓孩子養狗，兩口子就認真將尋狗一事提上日程。過了幾天，韓勒抱了隻黑白相間的小奶狗回來，韓小乖喜歡得不得了，到了晚上還想把狗狗抱到她的床上一起睡。
宿淼反複搖頭，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結果
次日一大早，宿淼喊她起床上學時，就發現小狗兒躺在她旁邊，一人一狗睡得正香。
到年初，宿安再次生下一對雙胞胎。
兩個孩子交了兩萬多罰款。
如果蔣陸依然在政府機關上班，這一胎怎麼都不可能生下來，好在現在兩人都不是公職，超生了頂多交罰款。
等孩子辦滿月，宿淼帶著老公孩子到蔣家做客。
小家夥一進門，就被蔣俏拽走了。宿淼看了她一眼，叮囑她不許調皮就沒再管，而是上樓看宿安。
宿安的臥室裏，大嫂和媽都在。
宿淼將滿月禮遞過去，隨口調侃：“恭喜啊，一次得倆。”
“兩個太折騰人了，以後再也不生了。”宿安擺擺手，雖是抱怨，但麵上始終帶著笑，溫柔地注視著床前那一對小子。
宿淼見她對兒子挺上心，便說：“我看俏俏剛才好像不高興哦，拖著小乖說悄悄話去了，不會是你太關注這兩個兒子，忽略了她吧？”
聽她這麼說，宿安趕緊搖頭：“沒有的事，我是挺喜歡兩個小的，但也沒有不喜歡俏俏啊。我婆婆你們是知道的，對別人說她對我怎麼好，怎麼寬容；其實關了門才不是那樣，她老是明裏暗裏嫌俏俏是女孩。”
這話誰聽久了都不會舒坦。
為了自己耳根子清靜，宿安打心底裏覺得二胎是兒子挺好的。
柳玉繡輕輕歎息一聲。
她也不知道楊珩老了後怎麼脾氣變得古裏古怪了。年輕時她特別好麵子，哪怕更看重蔣陸，對蔣琴也認真培養了，至少表麵上一視同仁。
臨老了反倒把這一麵全露出來了。
所以，哪怕知道宿安這話說得有毛病，但也沒糾正她。
宿安沒注意娘家媽和嫂子的默然不語，而是以己度人，問宿淼：“小乖就比俏俏小兩個月，你真不打算再生一個？”
宿淼便笑了：“為什麼還要再生一個？”
宿安一臉“你傻啊”的表情：“獨生子女孤單啊，你就不想給小乖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嗎？你家又不是養不起。”
她這樣一說，大嫂也好奇地盯著她的肚子：“嗯，想生的話你就早點生，對你身體的損傷最小，恢複也快。小乖快五歲了，能夠幫你看小孩了。”
宿淼：“她自己就是小孩，還看什麼孩子啊。我和韓勒覺得有一個就行了，沒想過再生一個。”
韓勒沒有兒子才能繼承家業的想法，他自己就特別疼女兒。
而宿淼呢，就更不會主動去生二胎了。
生小乖那回真是疼死她了，哪怕後麵打了麻藥剖腹，那種如同動物一樣被人剖開的經曆深深印在了她的腦子裏，實在算不得好體驗。
她以為柳玉繡不會說什麼，沒想到這次居然順著大嫂的話說了：“一個孩子確實少了點。”
宿淼正想說不少，剛剛好。
就聽柳玉繡杞人憂天道：“你現在和小韓年輕，感情好，隻有小乖一個當然沒什麼，等成了老夫老妻，男人的心就容易生變，到時候萬一嫌你隻有個閨女怎麼辦？”
宿淼眉毛一豎：“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