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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沒想到這個叫太宰治的家夥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他,他不過稍微咳了兩聲,傷口就崩開了,於是他隻能費力的解開衣服,任它滑落到肩膀,想要拆開重新包紮。
但是有的地方已經超過了手臂的長度,實在夠不到。
那些傷口都愈合的很慢,黃泉的毒素在侵蝕著那塊血肉。
太宰治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臂彎上的言一,他的身體很白,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泛起的不健康的白,坐在層層堆疊的繃帶中,交錯散漫的纏在他的身體上,晦暗的光下,能看到滲出的鮮紅色。
那繃帶就像和太宰治身上的從一處出來的一樣。
太宰治就站在床邊,沉默的看著他,直到言一從疑惑到開始感覺有點尷尬。
他沒想到這個剛認識了不久的人會來看他,莫名就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但太宰治應該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才對。
揚起一個笑臉,言一溫和的說:“有什麼事嗎?”
他也許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再怎麼表現出疏離都不會有任何效果,太宰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視線落在他頸側上的那道傷痕上,很小,恢複之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但是太宰治很確定自己曾看到過一模一樣的傷疤。
太小了,位置又很隱蔽,如果不是貼的很近的去看,用手細細感受過細小的起伏,又在指尖來回搓弄,是不會發現的。
雖然這個人和阿言是同一個人,但直到這時,強烈的熟悉和錯位感才讓太宰治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可真是......
太宰治收回視線,讓自己看著言一的臉,眸光有些晦暗不明,“我來幫你吧。”
言一眨了下眼睛:“啊,謝謝。”
他背過身,流暢的線條映入眼簾,言一看起來是那種很柔弱的人,但是他的身體意外的並不缺乏力量,那種足夠支撐短時間爆發的力量。
把剛換上的還算新的繃帶解下來,然後拿起一邊的藥和繃帶,小心的上好藥再重新包紮好。
言一詫異的發現,太宰治的手法居然比醫師還要好,完全沒什麼痛感。
做完這一切之後,手指在肩頭停頓了一下,太宰治又動作自然的把言一的衣服拉好,細致的恢複原樣。
這樣的動作顯得太過親密,然而早已習慣了的言一卻沒察覺到這一點。
幫他上過藥之後,言一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於是態度也比之前更親切了。
太宰治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麼坐在他的床邊,一隻手把玩著他的袖子,隨意的問著:“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想要什麼?
想到這個,憂鬱漸漸從深處浮上來,言一出神的盯著半空,麵色愁苦。
——他隻是想要通過考試而已。
不想留級難道有什麼錯嗎?他隻是個普普通通常年霸占年級榜第一的學霸而已,想得個滿分不是很正常嗎?WwWx520xs.com
主考官勸他:“這次不是做得很好嗎?這樣下去贏得勝利是順理成章的事。”
但是言一的表情更憂鬱了,因為這場考試已經注定沒戲了。
太宰治在言一看向別處的時候就抬起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
什麼東西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又是誰足夠讓你為之憂愁?
太宰治看不慣這張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於是出口打斷言一的思緒,不讓他再去想除他以外的人:“阿言,我是不是說過我是從五百年後來的?”
言一自然的重新把視線放在太宰治的身上,做出傾聽的動作:“嗯。”
“你不想問問我你最後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