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
過了幾秒,熟睡的人無意識的哼哼了兩聲,聽著有點委屈。
反正落在津島先生耳朵裏是這樣。
他緊緊的抿著唇,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在努力的壓抑什麼,手指攥緊又鬆開,重複了幾次,才歸於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京野言才在一片嘈雜中醒來。
原來到了公布那個幸運兒的時間。
剛睡醒還有些昏沉,他半眯著眼,放空的望著外麵。
杯子遞到了嘴邊,水汽糊了一臉。
一覺醒來,嘴唇確實有些幹,但京野言沒有就著遞過來的水杯喝,而是問:“有可樂嗎?”
他比身邊的客人還熟練的打了個響指,等侍者候在門口,慢慢的道:“來瓶可樂。”
語氣平和,卻有種自然而然的命令。
那種隻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下意識服從的命令。
侍者也就相當自然的欠身,準備按照客人的命令去辦,都走出一步了,才想起這聲音好像不是裏麵那個客人,而是他們這的員工,於是又回來等了一會,裏麵的客人也沒出聲,才繼續去完成工作。
但是京野言嘴邊的水杯並沒有移開,被他當靠枕靠著的客人沒有什麼怨言,隨意卻不容拒絕的說:“你看起來很冷,喝點熱水好嗎?”
他一頓,再開口就染上了笑意,“言言?”
那種七拐八彎拖長聲音的叫法,把京野言震住了。
十分抗拒的說:“別這麼叫我。”
“那叫什麼?”
對方明顯逗弄的意味讓京野言眼皮一跳,於是說:“叫哥哥也可以。”
但他高估了對方的下限。
津島先生歡快的道:“哥——哥~”
兩個音節,他硬是拖了很長,每一個音節都念的十分清晰,撒嬌一般。
京野言:可、可惡,竟然還有點好聽!
這麼會功夫,負責記錄數字的人把每個紙條都打開看了一遍,打開某張紙條的時候,頓了頓,模糊的往京野言這邊望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放了回去,把所有的紙條整理好,那個從箱子裏抓出的小球也握在了手中。
負責人高聲道:“今天的幸運數字是——一號!”
聽到熟悉的數字,京野言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他一點都不想贏這種遊戲!
等負責人帶著幾個侍者過來,恭敬不失諂媚的道:“恭喜津島先生,獎品就在那邊,請跟我們來吧。”
津島先生沒理會他們,耐心的端著水杯,“真不喝?”
京野言搖了搖頭。
這會倒不是不想,而是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太……曖昧了。
津島先生沒再勉強,自己一飲而盡,站起身,吩咐道:“把他的可樂帶上。”
帶著京野言站起身,被負責人神情複雜的問了一句:“您要帶著他?”
津島先生一臉坦然,“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
京野言眯著眼睛,審視的目光落在侍者的臉上,沒有拒絕。
那兩個侍者看著很豔羨的樣子,不是那種有顏色的豔羨,而是深藏的灼熱。
是什麼東西能讓他們露出這種神色?
他老老實實的跟在客人的身邊裝花瓶,順便再記一下逃生路線,心裏歎者要不是不能用太過使用大腦,他早把這裏摸透了。
彎彎繞繞不知道拐到哪裏去,負責人手裏多提了個裝著小白鼠的籠子。
京野言再次感到疲倦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部電梯。
如他所想,這裏的地下另有玄機,一上了電梯,就能發現這是一部有專門用處的電梯,它隻能向下,且隻能到地下固定的一層。
出了電梯就是一堵牆,從建築的角度來說不怎麼科學,但京野言算看明白了,不管是上麵還是下麵,都試圖掩藏全貌,讓人不管走到哪裏都隻能看到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