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木著臉,緩緩的蹲下身。
蹲下之後就比坐在籠子裏的人還要矮一點了,京野言不得不抬起一點下巴,去直視太宰的眼睛。
隔著牢籠,兩人的距離卻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膝蓋摩梭著衣擺,在黑暗裏,所有的觸感都被放大。
也不是全然的黑暗,恰恰是隱約透出的一點要更加誘人。
太宰治從欄杆的縫隙裏伸出手,握住了京野言做小學生乖巧狀放在膝上的手。
修長的手指蜷縮在一起被他捧在掌心,然後迫使他打開護佑著寶物一般的手掌,手指從指縫擠進去,十指緊扣。
讓對方的身體再靠近一些。
兩人之間的阻礙反而成為了能夠更加靠近的名為保障的借口。
他們像是分享秘密的孩子,湊在一起,輕言細語。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太宰治耐心的引導著。
“阿言,如果你想要我留在你的身邊,就得拿出能夠讓我認可的理由,什麼都不付出的就得到想要的東西,真是......太貪心了。”
他看似為難的說著溫柔又冷酷的話。
說到這裏,京野言也有點委屈了。
他做得還不夠嗎?
雖然時常走錯了的方向,但也從來都沒想過放棄。
“什麼都可以做......”
“嗯?”太宰治耐心的等待著。
“太宰,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京野言第一次這樣坦誠自己的心中的疑惑,他感到扣著他的手用力的收緊了一下。
用很認真的態度問:“我也不是隻會說空話的人,可你為什麼還是拒絕我?”
以為自己能得到告白的太宰治呆住了,“誒?”
這麼會的功夫,京野言也反應過來自己被帶了節奏,太宰需要什麼理由?這裏已經是他掌控的地盤了。
收斂了表情,京野言別扭的抽回手,“太宰,看來你還沒看清現在的局勢,理由什麼的......你沒有選擇的權力,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你發現了。”
京野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家夥果然在算計他!
“不對,我什麼時候拒絕你了!”太宰治一臉憤憤不平的說。
京野言感覺自己心裏被戳了一箭,原、原來都不記得了。
拋開殘存的那點心虛,京野言打開了籠子,走進去,然後再回身細心的把籠子鎖上,冷冷的笑道:“看來有必要讓你認清一下自己的現狀了。”
太宰治思索了一下,想起某天,某個家夥一臉沉重跑過來問他們是不是朋友。
不......不會吧,阿言的拒絕說的這個嗎?
想通之後,瞬間就有點語塞,心裏咬牙切齒的罵這家夥不開竅。
明明都說出為了他什麼都能做這種話了......
看著跪到軟墊上,緩緩俯下身的人,太宰治眯起眼,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在對方懵逼的表情裏用力的把他扯下來,在他的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反身按在身下。
“真傷心啊,阿言竟然這麼誤會我。”
太宰先抱怨起來。
這個姿勢實在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深切的感到自己失策了的京野言想要重新掌握主動權,卻被對方製止。
把手按在對方的領口,太宰治低沉的警告:“不要動。”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這句話讓京野言老實起來,迷茫的揚起頭看著他,歪了歪頭,“你知道?”
無意識坦露在眼下的脆弱的喉嚨,讓太宰治瞳色深了許多,他放柔了聲音:“當然,再明顯不過了,但是你的做法是不對的。”
他壓低嗓音道:“讓我教教你,好不好?”
京野言不是那種張狂型學霸,奉行著三人行必有我師的準則,太宰都這麼說了......
而且他潛意識裏其實很信任太宰,多年來作為搭檔時的靠譜,聰慧的頭腦,雖然有的時候過於混蛋,但是真出什麼事又太過靠譜,因此,京野言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