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都很可怕吧,那些犯人的死狀也好,事後不管怎麼檢查都隻是意外也好,他就像一柄懸於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一柄審判之劍,告誡著所有的人。
或許有人認為,他既然隻針對罪犯,那沒有犯罪,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罪犯畢竟是群體中的少數,大多數都是守序者,綾辻行人隻是犯人的敵人,不是人數更多的普通人的敵人。
但是不是這樣的,不管是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犯罪,隻是大多數情況下社會、人際關係等等原因都會影響一個“潛在犯”的選擇,使他趨向守序。
人都是存在惡念的,不存在純然善良的人,平時這種惡念隱藏在深處,隻是一種潛意識。
“鄰居太吵了,如果能閉嘴就好了”
“為什麼他能這麼優秀,我卻這麼平庸,要是我能替代他就好了”
“為什麼戀人不能隻看著我呢”
雖然隻是些平凡的煩惱,試想有朝一日這些平凡又瑣碎的思緒付諸實踐又如何?
每個人都是“潛在犯”。
大家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處於“善”的一方,下意識的克製惡念,讓所有的想法都止步於想法。
而綾辻行人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所有人“你”有成為罪犯的可能,即使這一可能通常無限趨近於零,但當你的眼睛隻看著這微小的一部分,它就成了你的全部。
一想到綾辻行人,就會想到自己成為罪犯,在他的異能力的影響下死於意外。
你在作惡——當這個念頭無時無刻的出現在腦海,去判斷,去衡量,人的精神很快就會徹底倒向惡的一方。
一位勤於治國的明君,他從不會懷疑自己的決策,但是當達摩克裏斯之劍懸於頭頂的時候,他每做一件事都會懷疑自己是否正確,那柄劍會不會因此落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逼瘋。
“可能犯罪”比犯罪更可怕,這是死亡的預兆,或者叫做末日感。
終日被折磨,最後徹底墮落。
綾辻行人成了惡的源頭。
“這是一個陷阱,”綾辻行人肯定道,“有趣,僅僅三個人,每個人卻都在演戲。”喵喵尒説
生物的本能會讓人在死亡的時候本能的掙紮,但是銀色長發的男人卻連肌肉都是舒緩的,他早已預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或者說他的目的就是如此,那一瞬間的欣喜和放鬆騙不了人。
攔截了這人的另外一人,眼下有著倒王冠刺青的男人,他提前就知道那人會出現在這裏,早就等在這了,至於最後出現捅刀的男人......
他也早就知道銀發男人會被攔截,且會放任自己被他殺死。
就像一出早就商量好的戲,而他們隻是舞台上的演員,每個人都在按照早已寫好的劇本行事。
連死亡都像演的。
越聽軍警越迷茫。
綾辻行人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那個人不是已經被殺死了嗎?”
軍警的立馬尷尬的笑笑,撓了撓頭說:“正是他的死亡,才引出更大的問題,我們的接下來的目標變成了殺死他。”
軍警指著握著匕首的人,“他是港口mafia的幹部,如果是綾辻老師的話,一定很容易就能做到吧,這個人的身上早就沾滿了罪孽。”
墨鏡後的眼睛細細的眯了起來,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
偵探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其實還不算晚,因為這個視頻在當天晚上就已經遍布全網,想不知道都難。
短短幾十秒的視頻,從被捅,到徹底失去呼吸,完美的證明了之前被討伐的修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