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顫抖,然而頭腦卻清醒的不像話。
他感覺時間在身邊逆流,嘈雜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最後彙聚成一句。
“得阻止父親才行,得保護綾子才行。”
他的眼睛空洞無光,一個人站在那裏,入了魔一般呢喃。
......
助理小姐不敢置信的看向在她心中溫柔的大少爺,手指神經質的顫抖著。
然而,比起助理的震驚,被指認的凶手反而很平靜。
“我救了人。”
坐在他兩邊的弟弟和管家,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如果本間司是凶手的話,那麼他們都是共犯。
本間真早察覺到了哥哥的異常,跟著發現父親的計劃也不是難事,比起常年與音樂為伴過於單純的哥哥,他很快就能想通整件事,猜到哥哥為了阻止父親殺死綾子,一定會有所行動,但是他沒有出手阻止。
管家發現的更早一點,他比所有人都發現了老爺的計劃,但是卻無法阻止,直到大少爺準備動手。
那些準備用來偽造綾子死亡真相的手段,被反用在了副市長自己身上。
先是打入的讓他失去感知的藥物,然後是他準備用在綾子身上的毒藥。
而管家,按照計劃,把事情引導向詛咒。
他們本也不是心理素質極高的惡徒,在犯下罪行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罪孽纏身。
犯人會留下偵探,除了挑釁,或許還有帶著無人察覺的求救。
替沒有勇氣承認罪行的自己揭穿真相,將罪行公之於眾,然後帶著滿身汙濁從泥沼中爬出,贖罪。
江戶川亂步把真相一一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就像福爾摩斯的那句名言,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等到警車到來,那三個頹然的男人被帶走。
他們經過京野言身邊的時候,他的嘴唇動了動。
本間真和管家睜大眼睛,嘴唇哆嗦著,發不出一絲聲音。
本間司隻是嘟囔著“守護”,眼睛渾濁。
直到警察從樓上又抬下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在這棟房子裏工作的所有人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雇傭他們的主家是殺人犯。
兩位助理的臉上掛著同樣的迷茫,他們陪伴兩位少爺很久了,從來沒覺得一直在身邊的人如此陌生。
如果認識了這麼久的人都不能相信的話,那麼身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
他們隻覺得身體冷極了,用力的抱住自己,止不住的發抖。好像這樣就能讓身體溫暖起來一樣。
一片混亂中,江戶川亂步轉身往右邊走去,穿過長廊,打開角落裏不起眼的門,外麵就是這棟別墅的車庫了。
穿過車庫,正對麵有一扇門。
他腳步輕快的走過去,那扇門沒有鎖,輕易的就能進去。
這是一間給司機和保鏢住的房間,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走到了櫃子旁翻了一下,又看了看一邊的床鋪。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可惜,對方快了一步,連唯一可能有線索的本間綾子都已經被殺死了。”而這一點,真的不是也在對方的預料之中嗎?
“亂步?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想的入神的亂步被身後的聲音驚了一下,他微微睜大眼睛,轉身看向靠在門邊的人。
“阿言......”
京野言笑了笑,走到他身邊,從肩側探了過去,好奇的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嗎?”
那一刻,江戶川亂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總之動了動身體,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誒——?是什麼寶貝嗎?”
對方拖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甜膩,站在身前笑得和煦。
江戶川亂步停頓了一下,才把人推出去,“好了,走吧走吧,午飯就這樣泡湯了,名偵探要被餓死了!”
京野言想了想,說:“這麼說的話,我也是......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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