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這個味道?”
一股焦糊的味道從廚房裏傳來。
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
——蛋包飯!
他趕緊鑽回了廚房。
太宰治的臉上隱隱顯出一絲笑意,很快又像是想起什麼事情。
京野言懷裏抱一個,手上提一個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太宰治坐在餐桌上發呆,淺井已經快被孩子們騎到頭上了。
“真是意外的受歡迎啊,淺井。”京野言把兩個小孩放到了座位上,然後繞到另一邊,坐在太宰治的身邊,撐著臉,悠哉的看著被小孩纏住的淺井。
小孩們把淺井團團住,
淺井有些無措的說:“您認真的嗎!”
“真的哦,他們平時都是很懂事的小孩,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現在看來真的很喜歡你呢。”
“這是喜歡嗎?!”
京野言看著被弄成了雞窩頭的淺井,捂著嘴笑了出來。
太宰治若有所覺的看向身邊的人。
雖然不太明顯,但是阿言現在確實比任何時候都要放鬆,他好像突然就放下了戒備,把自己最柔軟的一麵展現出來。盡管幾乎不能被察覺到。
“開飯了。”處理好了已經糊掉的蛋包飯,織田作之助端著幾個盤子出來。
一見織田作之助出來,孩子們放過了淺井,在桌子前乖乖的坐好。
金燦燦的蛋包飯上用番茄醬畫出了小兔子的圖案,煎蛋的香氣很濃鬱,還帶著一點米其林廚師最愛的焦褐感。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京野言發出一聲驚歎。
“我就隻會這個,孩子們很喜歡吃。”洗過手,摘下圍裙放在一邊,織田作之助在京野言的對麵坐下。
“已經足夠了,”京野言合起掌,“我開動了。”
小孩們跟著有模有樣的合掌,齊聲道:“我開動了——!”
以前的時候大家都是拿到吃的就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的,並不做這些,身為mafia的織田作之助就更不在乎這些了。
雖然沒什麼用,但是織田作之助還是認認真真的跟著做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連小孩都經曆過龍頭戰爭,如今就像普通的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吃飯,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最後,太宰治也合上手掌,用幾近於呢喃的聲音說:“我開動了。”
蛋包飯的外皮帶著一點酥脆,但是用勺子戳下去之後就會發現裏麵很柔軟。
恍惚間甚至能看到小當家揭蓋時散發出的金光。
京野言舀了一勺放到嘴裏,眼睛一亮。
這...這種感覺——
“超好吃!”好吃到甚至想寫小作文。
“太誇張了吧。”織田作之助也嚐了一口。
“不誇張,”咲樂揮了揮勺子,“織田作的蛋包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蛋包飯!”
“對!”
其他幾個小孩也一臉讚同。
織田作之助的眼神柔和下來,“那就好。”
之前“欺負”淺井最厲害的幸助把勺子塞到一直沒動的淺井的手裏,“吃吧,真的很好吃的。”
淺井拓也迷茫了一下,抿著嘴唇也露出笑來。
“唔,真的好吃!”
幸助拍著胸脯保證:“我是不會騙你的!”
優偷偷的撇了撇嘴,幸助都跟阿言哥哥學壞啦。
“雖然不做mafia了,織田先生卻好像什麼都能做得很好。”京野言有些感慨。
不愧是織田先生。
“對了,我已經把書都放到書房裏了。”
“阿言,謝謝你,”順暢的說完之後,他頓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又看著太宰治說,“謝謝你,太宰。”
太宰治勾起唇角,“太客氣了,織田作。”
原來如此,原來其實根本就沒有送書這回事啊。
是為了安慰他,所以才帶他來見織田作的?
......真是溫柔啊。
然而這樣被偏愛的人並不是他。
他隻是一個騙子而已。
“其實,這次來還有一件事,”京野言放下了勺子,“我希望太宰能在這裏和織田先生學習一下。”
這種說法讓織田作之助愣了愣,“什麼?”
京野言微笑著說:“關於寫小說的事。”
太宰治的笑容突然一僵。
“這樣你就不用害怕了吧。”
“......”
“寫點什麼好呢,唔,我想想,就叫‘人間失格’怎麼樣?”京野言露出核善的笑容。
“!!!”
.
京野言發自真心的希望太宰治能夠好好的寫完《人間失格》。
這樣他就沒有時間害怕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把太宰放在織田先生這,京野言就放心了。
他先去了橫濱港,在實地勘察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不可能犯罪
放置寶石的地方的所有出口,全部被港口mafia的成員看守,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除非是空間係異能者。
這裏已經沒有什麼頭緒了,京野言決定去找情報索說唯一一位當時在橫濱港看到港口mafia的貨從入庫到丟失全過程的人,雖然早有人審問過,打眼看過去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點違和感,所以就打算再了解一下細節。
......
“應該是這邊吧......”京野言把情報上些的地址和路邊的街牌對比了一下。
確實應該就是這裏,但是那棟房子的門口已經圍滿了人,門口圍著隔離帶,一輛警車停在那裏,幾名警察不是指著房子說了些什麼。
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人群中擠進去,站在隔離帶的邊上,一眼就看到了敞開的大門裏淩亂的現場。
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京野言眯了眯眼睛,撩起隔離帶,鑽了進去。
“喂!站住!”還在專注的記錄現場的警察發現,一個人從身邊走了過去,立馬伸手攔住了這個人。
站在客廳摸著下巴思考的江戶川亂步聽到響動看了過來,被警察攔住的人沒什麼表情,他稍稍仰頭看過來,在紅藍交錯的光的映襯下,那雙眼眸坦蕩純然,然而若細細的看,就能發現那就像沉澱之後的溪流,浮於表麵的清澈之下還藏著不透光的塵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