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夠了,這不是你的錯。”太宰治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鳶色的眼睛仿佛泥潭,折射不出一絲光線。
和這雙看不透的眼睛對視,京野言突然就好像能感受到什麼。
太宰在害怕,害怕像山神一樣失去什麼。
京野言誠懇的告訴他:“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戰爭,琥珀就不會被無知的村民攻擊,也就不會心生怨氣擄走江姬。
[考生後悔發起戰爭了嗎?]
不隻戰國的考試,還有另外兩個世界。
......不。
如果說後悔,就好像否定了京野言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無論在哪場考試中,考生都是名垂青史的大英雄。]
被世界貴族奴役的人民心中在憤怒,卻被迫臣服於軍隊的威嚴;自詡正義的海軍,第一使命是服從世界政府的貴族,海賊凶惡屠殺人民,卻隻是為懸賞令上再增加一份功績。
那個世界需要戰爭。
不是海軍與海賊,不是革命軍和世界政府,是所有的被壓迫的人在全世界每個角落都點起的火焰。
人類不需要階級,也不需要淩駕於所有權力之上的存在。
從這點上看,考生沒有錯。
......
京野言很輕鬆的告訴主考,那些因戰爭而死的人,這些人的生命總要有人來肩負。
為世界帶來新的未來的功臣,也是帶來苦痛的罪臣。
“阿言,你是江姬兄長的轉世?”
“大概吧。”京野言默默的把頭偏向一邊。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說:“不對,你就是繼國言一本人。”
“!!!”
太宰治不斷走近,直到兩人距離近刀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危險的感覺。
心虛的京野言咽了咽口水,“怎麼了?”
太宰治背著光,京野言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用手指輕輕的劃過頸部的皮膚。
脆弱的皮膚立馬冒起了一個一個的小疙瘩。
京野言十分懷疑太宰治打算直接弄死他。
四周都安靜下來,隻有清淺的呼吸聲。
片刻,眼前一亮,太宰治後退了一點。
太宰治微笑的臉緩緩出現在眼中。
京野言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領,並沒有問剛剛是怎麼回是。
“你說的沒錯。”
“這樣說的話,阿言你豈不是已經五百歲了!”太宰治震驚的問。
“也不算吧,我那個時候死的時候也不大,嗯...後來就一直在沉睡,醒來還是這幾年的事。”京野言試圖編的合理一點。
“原來你已經死了啊,那是什麼感覺?”太宰治眨著星星眼崇拜的看著京野言。
“你看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可能那個時候沒有真的死掉吧,不知道怎麼就活到了現在。”
真正的人類當然不可能活過五百年,除非成為了妖怪...或者神明。
而無論變成什麼都是死之後才能做到的事。
繼國言一......在五百年前就已經死了。
太宰治靜靜的凝視著京野言,輕聲說:“原來如此。”
其實京野言不知道他懂了什麼,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剛剛劃破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他其實是想在這裏畫個祝福的符不是文來著。
希望江姬能夠安息,轉世之後還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