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今宵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
又是一年七夕,四處都洋溢著秀恩愛的甜蜜氣氛,都市繁華的街道上,總能見到穿著時髦的年輕男女成雙成對,嘻嘻哈哈地打情罵俏。
臨近傍晚,一輛掛著孔雀羽裝飾,無比騷氣的紅色超跑從酒店車庫按著喇叭飛馳而出。
飛馳的超跑驚起一對對路邊的鴛鴦,衝散路旁戀愛的酸氣後,風一樣穿過人潮人海,留下一陣無情的車尾氣,一路開進郊區的別墅。
跑車一個華麗的神龍擺尾停在車庫。
素白如羊脂美玉的手拔下車鑰匙,車主人走下車,昏暗的光線下,那人漫不經心地將鑰匙環兒套在手指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
噠噠噠地腳步從車庫來到別墅客廳。
這串嶄新的車鑰匙,則被丟進了垃圾桶,與爛菜葉子和廢紙為伍,孤零零的好不可憐。
隨後,一條最新款的高定項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伴著從纖纖玉指上摘下的高貴典雅的鑽戒,一同成為車鑰匙的小夥伴。
屋內擺放的綠植內傳來嘰嘰喳喳地議論聲。
“她喜新厭舊的毛病又犯了!”
“昨天才扔了上星期新買的手鐲。”
“照她這樣揮霍,窮得去喝西北風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候她難道要靠嘴炮養我們嗎?”
“噓。小點兒聲,別讓那祖宗聽到,你們又想被薅禿了葉子嗎?禿頭上癮?”
“臥槽,你個烏鴉嘴,那祖宗過來了。”
那人站在一排綠植前麵:“嗬……”
清悅的笑聲裏透著幾分天生的媚意。
細長的手指撚動著嫩綠的葉子,絲絲縷縷的妖力在指尖凝聚成躍動的小火苗,將說嘴炮的那株多肉,燒成了一堆黑炭:“我還沒聾。”
那堆黑炭眨眼間恢複了原狀,慫了吧唧的哭唧唧地求饒:“小妖知錯,老祖息怒。”
回應小妖的,是那人的冷哼。
那人扭頭施施然走到沙發前,仰坐在上麵打了個響指,客廳的吊燈頓時亮了起來。
鑲著碎鑽的細高跟鞋被蹬掉,小巧的玉足在水晶燈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她玲瓏有致的身子陷在柔軟的沙發內,一襲銀白色高訂星空禮裙勾勒著她不盈一握的柳腰,訴說著活色生香。
每一處都在詮釋何謂魅惑。
那人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兒手機,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秀恩愛的酸臭味和單身狗的哀嚎,她輕嘖一聲把手機一扔,似能勾魂奪魄的鳳眸都是涼薄之色:“小愛同學,讀篇小說聽聽。”
多肉小聲逼逼:“老祖,你這麼討厭談戀愛,怎麼還總津津有味地聽愛情小說呢?”
“我討厭談戀愛,和我喜歡看紙片人談戀愛,衝突嗎?”那人口吻清淡,似隔山雲霧。
“沈老祖,咱們妖隻有萬年老不死,還沒出過萬年單□□呢。”多肉哼唧唧,“我今天又聽到別的妖造謠你性那啥冷淡,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咱就找個男人搞一搞唄。人類也成啊。”
人類?
沈思思浩瀚的黑眸興起一絲漣漪,過往的回憶躍出水麵,又一瞬間被她封鎖在記憶之海。
多肉恨鐵不成鋼:“妖界老祖活得像個清心寡欲的尼姑,這事兒它就不合天理,你又不是沒有七情六欲,幹嘛不順從天性造作起來。”
沈思思一耳朵聽著多肉的碎碎念,一耳朵聽著小愛同學讀小說,聞言她指尖敲了敲手機屏幕,涼涼道:“你天天勸我搞男人,倒是造作得很。”
“你把精力放在男人身上,不就沒功夫在家裏作幺蛾子折騰我們了嘛。”多肉思及這位祖宗時不時就犯病薅禿它的行徑,嘴瓢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