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克龍聽了雲霞這翻話,再看看大為紅通通的臉,眼淚也下來了。
低聲說:“那你為什麼承認?”
“我說我拽她上來,不是故意”大為渾身燒的厲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哥,我當時在河裏,是他把我拉上來的,你不但沒有感激,還。。。。”雲霞禁不住又淚如雨下。
方克龍心裏後悔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聽信小人向自己的哥們出手,他忙用袖子擦了擦大為的鼻子,才發現大為的臉已經滾燙。堅強的方克龍也一下變得泣不成聲,:“六哥,對不起了,都怪我,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嗎六哥。”
其實大為氣早消了,聽方克龍這麼一說,笑了:“等我好了咱倆好好比試比試。”
方克龍也破泣為笑說:“行,六哥,等你好了你狠狠揍我一頓,我要還手都不是人。”
雲霞看到兩個人重歸於好,也擦了擦眼淚,露出了笑容。
這時,黑醜和二虎他們也到了,大軍跟在後麵,不用問是他找來的。
幾個人把大為扶起來,方克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用手一指孫占國罵道:“都他媽的怪你,今天不收拾你都對不起我六哥。”說著奔他就衝過來。
柳殿雄過來攔住方克龍,見壯黑醜和大軍也衝了過來。柳殿雄是他們的頭,什麼趙中,孫占國了,有七八個人聽他使喚。
就在一場拳腳戰鬥就要打響時,就聽雲霞喊:“哥,你還嫌事小吧,剛跟朋友打完,再跟他們打,看來我也不能多呆了,要不哪天你還得跟我打呀!”
聽雲霞這麼說,方克龍才不在往前衝,指著孫占國狠狠的說:“你小子在敢胡說,打斷你狗腿。”
雲霞看著大為燒得難受的樣子,心裏很著急,幾次都想上去親自扶他走,可又怕傳出什麼來,就跟方克龍說:“哥,咱們把六哥送回家吧,可這麼遠的路燒的這麼厲害怎麼走啊?”雲霞盯著方克龍說。“能讓六哥走嗎?我背六哥回去。”雲霞滿意的笑了笑。
方克龍背起了大為,大為也不推托,他也沒有力氣推托了。
這幾天雲霞和方克龍一直陪在大為旁邊,直到大為的病徹底痊愈。而這時學校也開始放暑假了。
雲霞真的要走了,當看到停在方克龍家外麵的小轎車時,大為才確信這是真的。
他獨自來到大橋上,看著曾經的橋墩已經被水淹沒了,洶湧的河水不停的敲打兩岸的河堤,發出刺耳的“嘩嘩”聲。
大為看到了那輛小轎車,正向這邊駛來!真的要走了?這一天這一刻竟來得這麼早!
大為想好了,等車從旁邊經過時自己一定要從容瀟灑的跟雲霞笑著說聲再見。
可正當大為轉身時車子卻從自己旁邊飛馳而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揉,竟揉出滿眼淚花。
回過身,時而呆呆看看那隻孤零零漂在水中的鴨子,時而苦笑幾下。正這時突然聽到,
“六哥,能再吹一次嗎?”
大為猛的回頭,雲霞正目不轉睛注視她,眼睛象雨天的雲霧正含蓄的濕潤著。
他不自覺的張開雙臂,卻突然間又放下。
大為接過馬蓮葉,臉朝河的遠方吹響了悠長的音樂,如聲聲低訴,似綿綿眷念,或滿腔惆悵,又或無盡期盼。
“我會再來的,無論走到哪我一定把你當一輩子的朋友!”雲霞低低的聲音說。
“我也會把你當一輩子的朋友,永遠也忘不了你,以天為正:如果失言,讓我一輩子倒黴。”
“我知道了,再見六哥再見。。。。”雲霞聲音越來越低。
“再見雲霞再見。。。。”大為這是第一次稱她雲霞。
這次是真的走了,雲霞真的上了那輛停在橋下的車。大為呆呆的目送那輛車走遠,直到徹底消失在他視線。
他似乎還是不相信那個活潑的小姑娘真的走了,她的音容正不斷的浮現著。
“你會遊泳嗎”。。。。“我不會遊泳,但我會水。”“不會遊泳你可別下去”
大為從大橋上跳了下去,仿佛又看到了雲霞那美人雨似的動作:“哦,原來這就是遊泳啊!”
“哦,原來這就是會水呀!”
大為笑了,因為他好象又聽到了雲霞那清脆的笑聲,和那動聽的“原野牧歌”。
當他明白這一切都不可能再重現時,眼睛竟模糊得連那隻孤零零水鴨都看不清了,連忙鑽進水裏,用水洗刷心中留出的傷痕。
一連幾天的暴風雨,讓這裏頓時人心惶惶。東西遼河的水位已遠遠超出了警戒線。政府下達死命令,家裏隻能留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其餘的老人孩子婦女必須馬上離開家。
這次大家知道了問題的嚴重,紛紛找出家中值錢的東西,各自背著包到安全的地方避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