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琴目光閃躲,隻是哭著央求星辰:
“星辰,他做手術要花一大筆錢,念在他是你名義上父親的份上,你救救他吧。”
“什麼叫做名義上的父親?”沈星辰不為所動,冷冷看著馮雅琴,“你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想我出一分錢。”
馮雅琴近乎哀求,蹲下身子又要下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先給你爸做手術吧。”
沈星辰閉了閉眼,這是最後一次心軟。
手術燈亮起,沈星辰坐在冰冷的長椅上,麵無表情看著馮雅琴:
“手術費我交了,你現在和我說實話。”
馮雅琴驚魂未定,因為緊張,身子緊繃成一條線。
“我……我背著沈清明偷人了,當年你的親生父親在包工隊裏幹活,我精神不好,四處遊蕩,被他哄騙著,就有了你。”
沈星辰攥著手指,關節泛白。
“我不信,把他找來,去做親子鑒定。”
馮雅琴輕歎口氣:“他人在鄉下,你要找到他才行。”
沈星辰寡淡的小臉透著倔強:“還有什麼線索,都告訴我。”
“他姓包,在臨水縣,已經結婚了,還有個兒子,就在海城打工。”
沈星辰不假思索反問:“你一直都在臨市的療養院養病,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馮雅琴咬咬蒼白的唇,頓了頓:“我回來打聽的。”
沈星辰拿著包離開,垂眼冷漠地看著馮雅琴:
“你最好別騙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因為你現在對於我,隻是個斷絕了母女關係的陌生人。”
“我怎麼會騙你,我沒道理騙你的。”馮雅琴有些心虛,轉瞬,
“不信我給你他兒子包越越的電話,你問個清楚。”
沈星辰不發一言,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一走,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出現,馮雅琴看到她,身子生出寒意,忍不住打了個顫。
女人的臉被墨鏡遮擋住,聲音透著戲謔:“都按照我交代的說了?”
“一字不落地全說了。”
“很好。”
女人勾唇冷笑,從香奈兒手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馮雅琴麵前,像是在施舍一個乞丐。
“等你男人做了手術,我要你們永遠地從海城消失,今後再也不能和沈星辰打交道。”
馮雅琴看了眼銀行卡,眼前一亮,接過來,小心翼翼放進口袋裏。
“我知道了。”馮雅琴揪著衣擺,“沈星辰不是我親生女兒的事情,希望小姐可以保密。”
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就對白露威脅越小,今後白露還要通過景家的勢力,重返海城,這些都是要爛在肚子裏的。
女人冷嗤一聲,才懶得繼續追問沈星辰的身世,踩著十公分高跟鞋離開。
馮雅琴捂著臉,懊惱萬分。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說出這件事,這女人看起來嬌弱,實則心狠手辣,她的目標是沈星辰,於是把沈清明打進了急救室,所以不得不拿出這件事作交換,才得到些錢,保住一條狗命。
沈星辰攤上這樣的仇敵,日子也不會好過的,想到這裏,馮雅琴心裏平衡了許多。
*
沈星辰猶豫再三,還是給包越越打了電話,她一定是有爸爸的,肯定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