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對寧香都特別的親。
因為寧香也是老太太帶大的,所以他掏心掏肺的什麼事都記得寧香。
可卻不知道,老太太對他重要成這樣,連找媳婦都要找一個跟老太太長得像的。
寧少源揮揮手,“你不是下午答應了要教毅哥兒讀書的嗎?快去吧,你姐姐、姐夫一會等著急了。”
寧桃應了一聲,一溜煙跑出了書房。
寧少源又好氣又笑。
兔崽子是真心大啊!
寧桃領著寧棋和秦先生一道坐車回去。
徐澤一家三口已經來好一會了。
小孫見他回來,立馬上前道:“在池塘那邊呢,小世子瞧著咱們池子裏有魚,便吵著要釣魚。”
寧桃有種不祥的預感,拔腿就跑了過去。
結果,一入眼好險沒給氣暈過去。
他那小船被拉了回來,這幾日見著天氣好,便上了一層漆先晾曬著,待幹了再慢慢磨上頭的圖案。
豈知,徐澤已經把他的船給下水了。
小胖揮著小手流著口水,開心的咯咯直笑。
大貓和小貓兩人用力踩著腳踏讓小船在水裏劃動。
徐澤看到寧桃把兒子舉過頭頂,道:“跟你舅舅打個著呼……”
小胖流著口水道:“舊舊,舊舊……”
寧桃心疼不已:“叫舊舊也沒用,趕緊給我上來。”
徐澤道:“等會,孩子可喜歡你這小船了,你在哪做的呀,給我也做一個,我家那池子比你家這大,有時間了我帶他玩兒。”
寧桃真想嗬嗬他一臉,在他這兒都凡上了,“趕緊給我上來,我這船還沒弄好呢。”
徐澤拉了拉自家兒子。
小胖子不想上來,對著寧桃繼續喊:“舊舊,舊舊,來,玩……”
寧桃想哭,又催了兩聲。
徐澤領著孩子在水裏轉了兩圈,這才把人給拖上來。
孩子不樂意,徐澤就給飛了幾下。
孩子立馬就高興了。
這才把孩子塞給寧桃道:“你試試,以後他要是不好好讀書,你就飛他兩下,他就開心了。”
寧桃滿頭黑線,“我告訴你啊,你們家這孩子我可是教不了。”
一來他家就跟鬼子進村似的。
徐澤道:“別呀,你連皇孫都教得了,更別說自己的外甥了。”
寧桃心疼地讓人把船給撈上來。
仔細瞧了好幾遍,發現船上的漆都好好的,就算是下了水,前頭在工部上了好幾層的漆現在也沒有滲水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
不料他一轉臉,他外甥又在上頭用小胖手劃拉了起來。
寧桃忙把人給拎開了,“徐澤我告訴你,你趕緊把你兒子給帶走。”
徐澤不以為意:“我聽爹說,你小時候就這樣,專幹旁人不讓幹的事,這孩子就隨你了。”
寧桃被噎得不行,“我這麼小的時候還在老家呢,他哪見過我,怕是記憶混亂了吧。”
徐澤笑道:“他說你上房揭瓦,下水摸魚,樣樣都在行,村裏的狗見著你都能繞著走。”
這話確實沒毛病。
寧桃被他diss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你別扯我,我聽連盛說你小時候跟猴兒似的,哪兒的禍最大你專往哪兒闖,七八歲的時候還學人逛窯子,真有你的呀,這麼小就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徐澤臉一黑,清了清嗓子道:“行了,今天不是揭短大會。”
徐澤也知道自家孩子什麼德相,見啥都好奇。
全家人都說比他小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呢,卻比他運氣好。
徐澤自己怎麼個淘氣法,自個兒也心裏清楚,小時候沒少被批評教育。
有他這個成功範例在這兒擺著,家裏不管老的小的,都覺得孩子淘點那是好事。
證明孩子身體好,聰明,將來跟他爹一樣大有作為。
尤其是寧少源,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像二毛。
二毛小時候他沒帶過,毅哥兒到了他手裏,寵得簡直沒法沒天了。
先前還挺怕寧香,結果隻要寧少源一出現,好家夥,寧香叫他都不搭理了,完全覺得自後台很硬的感覺。
徐澤小時候還是怕他爹的。
畢竟他也不是家裏頭一個孩子,也不是最小的一個。
而且他家是二房,在堂兄弟麵前並沒有什麼優勢。
可毅哥兒不一樣。
他現在身份擺在這兒,自然巴結、討好、獻殷勤的多的是。
毅哥兒現在的身份,比起當年他那位大堂兄也不逞多讓。
他就想這段時間讓寧桃幫忙教教,因為許多大人家的孩子都找寧桃教。
寧桃無語道:“你也不看看你家孩子多大了,別人家孩子多大了。”
人家孩子那是要考功名的,徐澤家這個肉丸子,是來搞破壞的。
徐澤不管,“你得幫我帶帶,我信得過你弟弟。”
“誰是弟弟了。”
兩人叮叮噔噔又吵了幾句,寧桃還得防著小胖把自家的船給抓花了。
擋了幾次小胖覺得沒意思,揮著小胳膊小腿跑到一邊去了,小孫和小武都在旁邊照顧著,再加上大貓和小貓。
寧桃一時沒注意,一扭頭他那冬青葉子給揪了一地。
寧桃差點沒心梗。
撫著胸口道:“哥,親哥把你家孩子帶走吧,我這院子還要留下來將來娶媳婦用呢,你這麼折騰我可受不了。”
徐澤伸手在兒子的屁股上拍了兩下,“聽見沒,連你二舅舅都嫌你,你這都成萬人嫌了,將來我看你怎麼辦。”
小胖被拍得很舒服,拉著他的手讓他繼續拍。
寧桃:“……”
徐澤這麼拍了幾下,孩子趴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徐澤這才把孩子交給奶娘,拉著寧桃道:“我怕是過幾天得去邊關,你姐這邊你照顧著些,我家小胖子你也幫忙看著些。”
回京的路上他與寧少源都商量過了。
寧少源不在京裏待,那是因為兩個兒子都入了翰林院,尤其是寧桃目前在京裏的身份有點敏感,又兼皇子的老師,要是一家人都在京裏就太顯眼了。
所以寧少源得出京避避風頭。
寧桃這邊由秦先生盯著他還是放心的。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寧香,徐澤要去邊關演習,說白了就是有新武器了,得去震懾一番,讓北容那邊徹底死了這份心。
北容人本來對徐澤就心有餘悸,再加上新武器,到時候北容一準乖乖的。
但是寧香還有三四個月就快生了,徐澤一走,他怕丫頭婆子不盡心,更怕兒子被帶壞了,如今靠得住的也就數寧桃了。
話說到這份上,寧桃再拒絕親外甥那就太過分了。
於是,便道:“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盯著他們點。”
寧桃和徐澤坐在船上嘀嘀咕咕了大半天。
直到寧棋抱著睡了一覺的小胖過來找他們一起吃飯。
兩人才驚覺臉都凍麻了。
寧桃望著生龍活虎的外甥,心頭禁不住顫了顫。
這孩子有他當年的風範啊!
徐澤和寧少源都是過了臘八節就走。
這麼一來,兩人都能在年前趕到目的地。
所以,這一次除了王氏,一家人齊全了。
一桌子的素菜,正對寧林的胃口,他也不多話,專心低頭吃飯。
寧少源張了好幾次嘴,把話給咽了下去。
吃完飯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議。
不過寧林還是那句話,到點了要給王氏讀經去了,所以夾著經書提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