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走,他才發現趙州這個宅子大呀,比起東臨府的還要大上一些,更不用說京都那雞屁股一點大的小院了。
徐澤早就等不及了,趴在牆頭看了好幾回。
一見寧桃冒出頭,他立馬就趴在牆頭道:“在這裏,在這裏。”
寧桃抽抽嘴角。
姐夫還是個小孩子嘛,一點都不穩重。
他姐以後這是養兒子呢吧!
他邊走邊吐槽,兩人一見麵,不待他開口,徐澤便道:“桃子,明日放哥一馬,你要什麼哥都給你,哥那兒有上次聖上賞賜的鎮紙,還有玉石,你瞧上什麼隻管拿。”
寧桃有點懵,“我明日不鬧洞房。”
哪有小舅子跑去鬧洞房的呀。
徐澤敲他,“就知道你不懂,明日我進門時,你可得給我打掩護,別太坑人了你們。”
寧桃想起上輩子看過的視頻,男方來接親,除了紅包之外,還得喝酒。
他沒聽說這裏有這風俗。
徐澤見他還沒明白過來,道:“你先幫我寫兩首詩,明日若他們來考我的話,我就背出來。”
“啥?”
寧桃這時傻眼了。
徐澤推他,“你快點。”
寧桃苦哈哈道:“哥,你是找錯人了吧。”
他們家會做詩的是寧林,他頂多能用兩句歌詞代替,還是抄千年後的。
徐澤歎息,“我也想過寧林,不過他的詩做得太好,不像我們武將的水平,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這可把寧桃給氣的。
這是明擺著笑話他做的詩跟武將一個水平嘛。
為了挽尊,寧桃擼起袖子,給他寫了三首。
徐澤喜滋滋的拿著詩走了。
小武咽了咽口水道:“公子,這不是作弊嗎?”
寧桃道:“你沒聽他說,明日讓我去他庫裏挑東西。”
幾首爛詩,換點值錢的玩意,值。
小武抽抽嘴角,竟然無言以對。
下午寧桃和寧林又招呼了兩個多時辰的客人。
陸陸續續趕來吃喜酒的,也不知道多少人,這幾日趙州簡直熱鬧得不像話。
真正成親那一日,寧桃依舊和寧林帶著大頭在外頭迎客。
不過他爹還交待他一個任務。
記得看仔細了年紀與你差不多的小姑娘。
寧桃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隻是很粗略的看了看。
小姑娘都長得差不多。
說不上好看或者不好看,總之都挺溫柔賢惠的感覺。
史青凝跟家裏人一道來時,就見寧桃穿著一身頗為喜慶的衣裳,站在門口,頗為的鶴立雞群。
一顆腦袋這邊瞧瞧那邊看看。
與她一道的範四忍不住小聲道:“我啥瞧著寧二公子有點傻呼呼的。”
史青凝磨磨牙,“哪有,他那是大智若愚。”
範四:“……”
寧桃與兩家打過著呼,一扭頭就見旁邊的寧林一張臉都紅成了柿子。
寧桃伸手戳了他一下,“淡定點。”
寧林點頭。
寧桃笑道:“你還有一年就成親了,不用這麼激動。”
寧林白他,“你少說風涼話,瞧得怎麼樣了,過去了十七八個小姑娘了。”
寧桃:“……”
你贏了。
寧棋晃著大腦袋也湊了過來,“我瞧著今日許家的姐姐打扮的很好看。”
寧林深有同感,“可惜她不在名單之中。”
寧桃聽得一臉懵逼,“哪個,我怎麼沒瞧見?”
他剛才隻記得與許公子聊天了,許公子也在寒山書院讀書,說是有兩道題不太會,一會有時間了想讓寧桃幫他講題。
寧棋歎息,“就是那會你與她哥哥說話的時候,她從旁邊過去了。”
寧桃瞪他,“有好看的小姐姐,你咋不叫我。”
“你那麼熱情的要給人講題,我拉了你好幾次,你都沒回應,還嫌我煩來著。”
好麼,這都怪他了。
大頭特別委屈地皺了皺鼻子,甩給寧桃一個後腦勺。
寧桃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
中午新郎一到,寧桃就不用站在門口迎人了。
他得和寧林帶著大頭一起堵門。
王家兩位表哥,加上他們兄弟三人,還有柱子他們,組合起來人還是蠻可觀的。
徐澤一進來就雄赳赳氣昂昂的。
他本來個頭就高,還穿得特別喜慶,戴了個紅色的帽子,遠遠看起來特別有範。
寧林被他一掃,下意識地就吸了口氣。
寧棋小聲驚呼:“姐夫今日看起來好威風。”
簡直跟打了勝仗似的。
當時徐澤他們回京,他跟王氏回老家了,沒瞧上大師回京。
今日瞧著也不差。
於是,寧棋眼裏閃出了幾顆星星。
寧桃嗬嗬兩聲,太慫了。
老大被震住了,老三被征服了,就剩他這個老二了。
結果,大家起哄讓徐澤背什麼詩時。
徐澤張口就來寧桃昨日寫的。
寧桃當場就給跪了。
好羞恥,兄弟三人淪陷的一個比一個慘。
尤其是他,早早就被收買了。
正在寧桃暗自撓牆時,就聽身後的王三道:“哥,你聽出來沒,這詩的水平和二毛一個檔次的。”
王大深以為然,“人家是武將,能寫出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王三嗬嗬兩聲,“可二毛他不是武將。”
二毛同學:“……”
你們太欺負人了!
寧林把寧香背上轎子,寧桃眼睜睜地看著姐姐被人抬走了。
心裏莫名的有些發酸,伸手下意識地又在寧棋的大頭腦袋上揉了幾下。
寧棋這次沒拍開他的手,心情跟他一樣鬱悶。
王大奶奶笑道:“明日就回來了,你們哭什麼嘛……”
寧桃想說我沒哭。
隻是眼睛很難受,那邊王氏已經哭得嘩啦啦的了。
大太太正在一旁安慰著。
寧桃揉了揉眼睛,就聽王大喊他,一起去徐家。
他本來不太想去,猛得想起徐澤說讓他今日去他那裏挑東西的。
立馬整了整衣衫,領著小武上了馬車。
寧桃也不是頭一次參加婚禮,大概過程還是有些了解的。
王大喊他過去,就是希望一會一起把徐澤給灌醉了。
寧桃:“……”
您太看得起我了。
寧桃的酒量是真爛。
徐澤的酒量是真好,一群人沒喝過他一個。
更何況,他那些營裏的兄弟。
結果,徐澤沒倒,女方這邊的親戚,一個比一個倒得快。
寧桃酒量不行,喝得極少。
所以,第二天起來,也不覺得難受,隻是覺得後背有點疼。
小武見他穿衣裳有點困難,忙上來幫忙。
寧桃不記得昨天撞哪去了。
結果一問,小武才說因為過去灌徐澤的人沒一個醒的,所以小武他們這些書童各自扶著自家公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