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片好心,結果說出來的話卻是:“我那裏太多了,吃不了反正都是爛掉,還不如讓你們吃了吧。”
好麼,你這話誰喜歡聽呀。
不過牛子淵和趙子行也不以為意。
結果,兩人當天晚上就因為吃了小半籃子的櫻子,拉肚子拉了一夜。
第二日,頂著黑眼眶大白臉躺在床上哼哼道:“桃子,你說是不是康康故意下毒害我們呀……”
“你們明明就是吃的太多了。”
那小籃子其實也不小,能裝個三四斤吧。
結果,他們兩人就是覺得好吃,生怕自己吃少了,不一會吐了一地的核。
寧桃和陸一鳴還有嚴瑞三人每人隻嚐了兩三個。
小武那幾個更別說了,光看到核了。
寧桃發現隻要在書院。
日子過得就飛快,一眨眼過去了七八天。
他們和康康的關係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下午一起踢球、吃飯,飯後散會步,再一起研究題目。
原先幫寧桃一起與康康比賽過的師兄,別扭了好幾天,發現寧桃見了他們還是很熱情的打著呼,便慢慢放下芥蒂。
雖然不樂意和康康說話,但是有問題的時候還是會找寧桃研究。
這一日,寧桃剛準備去秦先生那,就見小武領著柱子跑了過來。
柱子這些日子和大牛兩人清點商隊的貨物,臉曬黑了好幾個度,今日也是抽出時間來給寧桃送個信。
他給馬富貴的信對方回過來了。
還夾了寧林的信。
馬富貴與家人商量了一下,馬家人還是蠻樂意給他們提供肉源的。
不過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火腿製作周期太長,想要賺錢沒那麼容易,前期大部分就是投入。
所以,馬家在火腿這一方麵並不看重,每年做幾個也就是送送禮,自己家人吃吃也就罷了。
寧林在那邊倒是過得不錯,因為王大帶著家人回鄉去了,所以,東桂目前幫寧桃他們在那邊接接貨,寄寄單子。
得到馬家回複,寧桃立馬寫了封信,讓柱子交給範二,看看她意見如何,如果不需要自己養殖,那麼股份方麵,就需要重新分配了。
還有就是看樂意與第三方合作不。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寧少源和老董要出京了。
身份便是先前柱子與他說的,要去趙國和薑國“招安”的欽差。
寧桃腦中嗡的一聲響。
那地方什麼情況,他們不知道,但是想也能想像得出來。
你幹的事非常危險,不怕到時候對方殺你,怕隻怕在路上就有人開始暗殺了。
你是去擾亂民心的呀。
當時聽說寧少源上書提議這事,寧桃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他爹親自上陣了,他心裏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柱子道:“你放心吧,我爹這次找了他以前的朋友,再加上朝廷派的人,應該不會有事情,而且徐將軍那邊已派人來半道接了。”
寧桃扯了扯嘴角,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一直覺得,他與寧家人的感情,也就那樣麻麻虎虎。
曾經渴望的東西,這輩子在老太太那兒全得到了,父母嘛,隻要表麵過得去就行。
現在聽說寧少源奮赴前線,他才驚覺,有些感情,你在不知不覺中就產生了,就像他先前討厭寧林。
可看到旁人欺負他,那就不行。
他不喜歡寧棋那巨嬰一樣的性子,可他也喜歡寧棋跟在他後麵,一口一個二哥的叫。
俗話說,養條狗都能養出感情。
更何況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柱子道:“既然老爺都走了,那咱們買宅子的事,要不要……”
寧桃:“……”
寧桃滿腔的愁緒成功被柱子給剝離了。
柱子的意思是,現如今宅子已經掛出來了,就在月底休沐的那一日進行正式拍賣。
目前已經開始排隊占號了。
且宅子你們也是可以隨時去看的,朝廷這方麵還是蠻人性的。
據他打聽來的消息,這宅子絕對便宜。
寧桃想了想道:“那你先去排個隊,若是沒有合適的,那就再看其他的。”
柱子來的急,走得也急。
寧桃到秦先生那兒時,秦先生正在收拾東西。
不等寧桃開口,就道:“我得回去一段時間,你要不要與我一道走。”
寧桃:“……”
秦先生這次回去,主要是收到家裏的信。
江東大橋老爺子準備了那麼多年,最近馬上要開工了,而秦先生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軸承運動,就希望通過輪軸來提高運輸,同時節省人力。
大橋能這麼順利的開工,主要還是因為朝廷這兩年有錢了。
現在又要拍賣宅子,到時候不止可以用於軍餉。
寧桃道:“我去了不合適吧。”
他還得參加科舉呢,盡管他最初的夢想並不是這個。
但是目前已經中了秀才,那就把下麵的路走完吧,起碼得中個舉人,他可不想每年冬天飄著雪花在操場上考試了。
所以,於身心長久之計,他是抱了下次必中的決心,否則再折騰下去,他得爆走。
秦先生道:“放心吧,不會讓你耽擱學習的,再說了,你現在學的內容與你在寒山書院學的有何不同?”
其實先生該講的都講了。
剩下的東西也就是自己領悟與學習了。
為何那麼多人,會在學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出去遊曆?
不就是希望增長見識,增加自己的感悟嗎?
秦先生道:“你的文章每次先生都說有道理有深度,那是因為你比旁人見識的東西多些,你若是能見識一些,你寫的文章,還有你的體會會更多。”
“難道你不想親看看那麼大的一座橋是如何建成的?”
“那麼大的石頭又是如何從水中立起來的?”
寧桃成功被他說服。
“那我回去與我娘說說,您什麼時候走?”
“明日中午。”
船票都買好了。
嗯,他也幫他買了。
書院方麵也幫他請了假。
秦先生一幅看你老師多好的表情。
寧桃歎息,他已經被秦先生拿捏的死死的了。
秦先生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廢話。
秦六郎是他遇到的最坑學生的先生了。
寧桃回去後把這事與牛子淵他們提了一嘴,表示自己要跟秦先生走了。
當時來書院,也是秦先生要帶著他,現在他等於秦先生的一個掛件。
牛子淵聽得目瞪口呆,“那我們怎麼辦?”
陸一鳴道:“書院這次來了也不止秦先生一個先生。”
這話不假,但是秦先生的影響力一向比別的先生強,再加上秦家向來在工部說得上話,秦老爺子以前又是工部尚書。
秦先生在京裏人脈還是很廣的,至少來了書院之後,很多工部的大人都上門拜訪過。
如今秦先生一走,他們感覺接下來的日子不太妙。
寧桃道:“我讓康康照顧著點你們。”
一說康康,眾人很默契地抽抽嘴角。
那小子腦子是不笨,但是說話太氣人,不過確實心眼不壞。
就是有點小傲驕,別讓他們照顧他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