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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年,寧桃與寧棋一道回了老家。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大舅舅與大舅母。
大太太這段時間也算是雙喜臨門,又娶媳婦,又要當祖母的,王大雖然沒中舉人,但也掛了個副榜,多少算是摸到了舉人的門檻。
就連寧少源都說,再努力三年,下次肯定一舉就中。
大太太終於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整個人比以前更是精神了不少。
寧桃覺得回去這一路是最順利的,因為有大太太在場,他們上船的時候多少帶了一些生食,再加上天氣冷。
東西又不怕放壞了,所以大太太每天變著花樣的給他和寧棋補身子。
寧棋原先老覺得大舅母嗓門大,現在完全拜倒在大舅母的廚藝之下。
這次回去考試的流程與兩年前寧林考試的情形一般無二。
上一次與二房二兄弟一並進的縣試考場。
這一次,依舊如此。
等寧桃考完了縣試出了考場,迎接他的大牛一邊給他披上披風,一邊氣哼哼道:“二毛,你知道前頭截咱們貨的人是誰麼?”
寧桃考了一整天,腦袋有點發昏。
接過二狗遞上來的杯子喝了一口薑湯才道:“誰呀?我認識的?”
二狗點頭,“何止是認識,還是你家親戚呢!”
寧家的親戚,除了村裏的族人之外,也就是王家這邊的了。
寧桃下意識地就吐了一句,“該不會是我二舅舅一家吧。”
他能想到唯一的也就這一家了。
大牛豎了個大拇指。
寧桃倒吸了口涼氣,“然後呢?”
他因為跟範二談了合作之後,就沒在關注這事。
寧少源讓寧少海幫他們買地,和村民談判等等,再加上大舅舅從中幫忙,又由村長和裏長在那裏把關。
一切事情都蠻順利的。
他回來之後還去莊子上看了看。
講真跟書院的管理果園的先生給他們傳授的一樣,全是按先生說的來做的。
當時劉泊還讓先生過來手把手教大家種植了。
而他們自己也培養了兩三個年輕、記性好,學東西快的,為的就是以後自己也能上手,算是這方麵的技術人員。
如今種植這一方麵,都是族裏幾位德高望重的叔伯們在管理,再加上二狗爹娘親自上場,反正這塊辦得挺好。
不管是新種的蘑菇還是蘑菇幹,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賣了。
算是初見成效吧。
所以,收山貨這塊,他們已經不那麼著急了。
除了蘑菇、香菇之外,他們還種植了其他的菜,就連果樹也種了一些。
因為楊柳縣靠近南邊,與範二莊子上種植的果子還是有差別的,倒是不衝突。
這一方麵,寧桃就知道個大概。
總之一句話,賺錢了。
但是就目前來說,也隻是起步階段,他現在隻管好好學習再拿分紅成。
寧桃他們這邊確實賺錢了。
山貨銷量也蠻好,帶動了周邊鄉鎮,甚至外縣的都翻山越嶺過來給他們送貨。
二太太知道之後,覺得他們一群小孩兒能幹的,為什麼她幹不好。
說白了還是不甘心。
二老爺怎麼攔也攔不住,就這麼著,二太太也開始收山貨,還想著與寧桃他們打擂台,寧家不念親情,那麼他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確實收了不少。
而且來者不拒,不論什麼東西都比寧桃他們那邊高一些。
可她沒有銷路呀,整個縣城的酒樓都跑完了,也沒賣出去幾斤。
而且有許多山貨,在本地並不受歡迎。
二太太這下子傻眼了。
她前期自己沒什麼資金,還跟鄰居太太一起集資來的,鄰居知道後天天上門要錢。
二太太被急得都倒病倒了。
後來還是二老爺一咬牙,把她那些首飾全給賣了抵了債。
如今二老爺天天蹲街上賣山貨呢。
兩個兒子又到了說親的年紀,大家知道他們家這個情況,媒婆都不上門。
二太太至今還在床上歪著呢。
王四知道家裏這個情況,已經不打算參加科舉了,不過二太太以死相逼,意思就是你讀了那麼多年書浪費了多不好。
他們家再不行還有宅子可以賣。
這才使得兩人與寧桃一起下場了。
寧桃坐在晃晃悠悠的車裏,聽得一陣唏噓。
“這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關鍵是寧家沒有任何人得到消息。
像這種大事件,老太太知道了,肯定會有所表示的,就算是生氣二兒子不爭氣,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大牛嗬嗬兩聲,“你以為誰不讓說的?”
寧桃:“……”
寧棋往嘴裏塞了個栗子,似笑非笑道:“人不為己天殊地滅呀!”
寧桃又學到了一些東西。
他上輩子極其羨慕的親情,這輩子看來也不過如此。
真是薄如紙呀。
兩人直接回了縣學。
大牛已經幫他燒好熱水了,裏麵還放了祛寒的東西。
結果,寧棋非拉著他,小心翼翼道:“二哥,有道數術題,我剛才出來的時候,碰到兩位師兄在討論,我與他們兩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今年縣學的考試與上一次大同小異。
數術題也不是太難,寧桃道:“最後那道?”
寧棋點頭。
寧桃報了個數,寧棋嗷了一聲,差點哭出來。
“哥,你別嚇我,你這個數,跟那兩位師兄的也不一樣。”
寧桃哈哈兩聲:“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的答案與我不一樣嗎?而且三個人三種答案。”
寧棋抖著小心肝道:“……你知道?”
他自然知道。
不就是一道買東西的題嗎?
寧桃順手就給他講了一遍,寧棋看得眼睛都瞪圓了。
“所以說,這其實是好幾種答案。”
寧桃點頭:“答案確實不統一,但是我這幾種答案都寫了,你們每個人隻算出了其中一種,而且其中那兩位師兄還算錯了,所以你自然覺得他們與我所說的答案不一樣。”
寧棋哭,“可我也算錯了一個數字。”
寧桃拍拍他的頭,“沒事,考試又不是隻有這一道題。”
“可我現在懷疑我其它的也不對……”
好麼,一場考試擊碎了一個少年。
寧桃見他眼淚啪啪地往下掉,做為哥哥,又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趕走,寧桃索性讓他把自己覺得有問題的答案寫出來,找先生瞧瞧。
結果,寧棋哭得更傷心,“我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