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桂聽大貓提了一嘴。”
寧桃恍然,他發現無論是大牛,還是東桂,好像這些書童之間的消息來源比他還要準確快速。
“他最近老往家裏跑,你以為人家是想跟你玩?”
寧林說得一針見血,寧桃戚戚艾艾地看了他一眼,“看破不說破,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那行吧,他又是送貓,又是送這個送哪個的,你以為大表哥看不出來。”
悲催,敢情隻有他一個人看不出來。
這事確實挺難辦。
王家是王氏看上的,而且兩家本來就是親戚。
徐家又來提親,這事鬧得確實不太美。
寧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又不管你的事,你別有太大壓力。”
對哦,確實跟他無關呀。
要是說先前範家搞錯名字了,他還有點擔心。
現在跟他有毛關係呀。
不就是姐夫人選嗎?
徐澤和大表哥,哪個都可以。
關鍵是對他都挺好。
寧桃很沒原則地跟寧林一起去招待客人去了。
今日來的客人挺多,也虧得家裏孩子多,什麼都能玩。
一天熱熱鬧鬧就過去了。
中間徐澤來找過他兩次,徐澤沒跟他得瑟,他也就沒問。
臨走時,約好了第二天一起上十裏坡給徐潔買貓去。
寧香也去。
寧桃咂咂嘴,把話又給咽了下去。
晚上翻完書,大牛這才把打聽到的情況跟他提了一嘴。
徐夫人今日提親了,而且是當著老太太和大舅太太的麵,徐將軍那邊也提了,不過是私下和寧少源說的。
徐夫人當時一手拉著寧香,一手拉著徐潔,笑哈哈道:“妹妹,咱們兩家交好,孩子們又玩得來,剛好我們家二小子還缺個媳婦,你們家大丫頭也還沒訂好人家,妹妹瞧著他們可合適?”
王氏當時臉上的笑容就僵了。
王大太太也是聽說了這幾日徐澤老往府裏跑,還給寧香送了隻貓。
跟王大送的那兩隻鳥一對比。
高低立見。
現在徐夫人是一點顧忌都沒有。
王氏愣是半天不好開口,想哈哈兩聲打個圈場。
大太太率先拍手笑道:“那可真是沒得說呢,若是能成,可是天定的姻緣。”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也跟著附和了兩句。
王氏尷尬地咧咧嘴,“我說合適也不成呀,這不得孩子們點頭嗎?”
徐潔用腳輕輕碰了碰寧香,笑道:“香香,你覺得呢?”
寧香哪還能說出口。
原以為徐夫人隻是開個玩笑,結果大舅母這麼一來,這事她還說個屁呀。
寧桃聽得一陣唏噓。
他大舅母一向是拎得清的。
如果說,王氏嫁給寧少源的時候,那是一場賭博。
賭的就是王家的錢,花的到底值不值,女兒嫁得值不值。
後來賭贏了,王家這錢沒白花,女兒沒白嫁,寧少源也才三十出頭,就已經是四品知府了,且在皇帝那邊和未來的儲君麵前,都留了個好印象。
現如今的王家和寧家高低立見。
如果大舅母還執意讓王大娶寧香。
王氏和寧少源肯定也不反對,然而,關係嘛!
所以,大太太當時順水推舟,反而把王家給摘出來了。
大牛道:“大舅母真是女中豪傑,能屈能伸。”
整個寧家誰不知道大房一家過來是做什麼的呀,可偏偏大太太卻半點不拖泥帶水的,把這事給圓了過去。
兩家即不傷和氣,還讓寧少源覺得欠了王家的。
一手爛牌打成王炸,大概也就是大舅母這樣的了。
“二毛,將來若是娶妻,定要娶大舅母這樣的。”
寧桃嗬嗬兩聲,“你別最後娶了個二舅母。”
“呸呸呸,你少詛咒我,真的我覺得大舅母雖然樣貌平平,但是人格魅力巨大,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
寧桃:“……”
你能娶到媳婦再說。
寧香和王大的婚事又黃了。
第二天,徐家馬車過來的時候,寧桃還以為寧香不去了。
誰知道,居然收拾得妥妥當當,還抱著她那隻貓,一起去了十裏坡。
徐澤臉上的笑容一路上都沒停過。
特別的刺眼,一張嘴更是半點不停歇,一會吃東西,一會說好玩的事,把接下來幾天的行程都給安排妥當了。
初六去他們家。
十五一起去看花燈,十六送寧桃去書院。
到了二月二,還能去踏青放風箏。
他每說一句,徐潔都翻一個白眼,最後實在受不了,抬腳把人給踢出去了。
摟著寧香道:“咱們姐妹三人玩,誰跟他一個臭小子去這兒,去哪兒呀!”
寧香輕輕點頭。
耳尖都紅了,下意識的又往徐潔那邊挪了一點點。
徐澤生生把話給咽了下去,做了個把嘴閉上的動作,乖巧地坐在一旁。
寧桃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了。
徐二姑娘一口一個妹妹,一口一個妹妹。
算了,在暴力麵前隻能低頭。
寧桃初六這一日,陪著寧香和王氏一道去了徐家。
寧林陪著大舅母他們一起去看鋪子了。
按王氏的話說,寧棋太小太調皮,不適合出門。
寧林現在正跟範家議親,說明名草有主了,也不適合出席這種場合。
而且他今年要去參加鄉試,多接觸著煙火氣反而更好。
至於他嘛,跟徐澤關係好,寧香雖然和徐澤這事還沒板上定釘,但已經差不離了,徐夫人這次主要是想把寧香介紹給自家的親戚。
寧桃默然。
他就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說來也巧,與他們前後腳到的又是史家。
這次史家來的人不多,就史太太帶著史青凝以及小姑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三人一輛車。
雙方一打照麵,史太太和王氏兩人就商業互吹了一番,從兒子吹到女兒,又吹到丈夫,最後吹各自的打扮。
於是,兩家大人就這麼一起手拉手往裏走。
寧香與史小娘一道兒。
他隻好落後一步和史青凝站在一起。
三個梯隊很好劃分。
小姑娘走得不快,故意與大人們拉開一段距離,扯了下寧桃的袖子,不好意思道:“那日去銀樓,我見到工匠那兒有一幅圖,像極了子母玉佩,說是你畫的。”
寧桃笑道:“畫得不好。”
“我覺得蠻好看的,你能否也與我畫一幅,我想給姐姐和姐夫做一對兒。”
好家夥,這是要送給三皇子的呀。
寧桃莫名有點緊張,下意識地搓了搓手:“這不太好吧,你姐姐和姐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