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了自己的前程,休了原配,娶了自己老師的一個庶女。
偏偏他嶽家也不太給力,嶽父也僅僅是一個五品官兒,當時在一個窮進士的眼裏,能娶到這樣的女子為妻也是撞了大運了。
可後來,他入朝為官,這才發現,嶽父的官位不足以讓他平步青雲。
可他年紀在那兒,本事也不怎麼高明,自身家境更不好。
想要休妻再娶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索性就另謀他路,這才勾搭上了李文泰。
如今怕是因為三皇子找到了涼王的東西,而魯大人那兒又吐出了什麼事情。
楊五爺從京裏傳來消息,讓李文泰棄卒保帥,把此事全部推到許大人的頭上。
讓他當個替罪羊。
再加上楊翰的性子李文泰知道的清清楚楚,而寧少源上寒山書院送兒子讀書這事,怕是早就傳到了李文泰的耳裏。
他差人上來又太刻意,於是便寫了封家書給楊翰與李文敬。
讓他們不要因為許大人的事,而得罪了寧家。
許曠告訴寧桃,“楊家怕是要棄卒保帥。”
寧桃咂咂嘴,“就這一句?”
許曠道:“我昨日隻聽到了這麼一句,至於卒,我想你也能猜到是我父親。”
寧桃點頭,“所以說,你現在想棄暗投明?”
許曠一噎。
“我回去一定跟我父親說,不過結果如何,我便不保障了,你要是還有什麼事想對我說的,算了,你不用告訴我,你父親要是被棄了,大概會在刑部大牢有人聽他說。”
許曠望著寧桃的背影。
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瞧不上寧林,更別說寧桃了。
起初因為他就是個小孩兒,都懶得關注。
現在,突然感覺有點害怕。
寧桃話不多,但最後一個卻特別戳他的心。
如果他爹不能證明那些事情都是楊家與李文泰主導他,那麼他就隻能被棄。
就像當年他娘一樣。
若不是因為他是個男孩兒,怕是也直接被趕出了許家。
哪裏有如今的生活?
想到此,許曠道:“王順,收拾東西,咱們去跟先生請個假,明日下山一趟。”
王順離得遠,聽不到兩人剛才說了什麼。
隻見寧桃哼著歌兒從他旁邊走了過去。
許曠又突然喊他去跟先生請假。
王順應了一聲,跑過來把紙筆收起來,背上包道:“公子咱們現在先去食堂,還是先去找先生?”
“食堂吧!”
寧桃剛步出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就瞧見馬富貴從棋院出來了。
雙方一打照麵,寧桃立馬跑了過去。
馬富貴見他從八角亭出來,再一瞧身後跟著許曠主仆,奇怪道:“你剛才跟他們一起?”
“他跟我都學琴,所以就讓我幫他解兩道題。”
馬富貴不疑有他,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少跟他來往,我聽老趙說,他是楊翰的跟屁蟲,楊翰那個人簡直是書院一霸。”
寧桃心頭一暖,道:“謝謝!”
“客氣啥,快步走吧,我聽說今日有兔子肉。”
馬富貴對於吃的特別留意。
說起這個,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也虧得他今日下午學的棋。
長流一身輕鬆,否則背著文房四寶,跑都跑不快。
三人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到達食堂時,院裏稀稀拉拉的才有幾個人,馬富貴道:“長流,快,快去幫我打兩份兔肉。”
長流領命而去。
寧桃沒有可使喚的人,隻能自己去動手。
到了跟前,他驚喜的發現,今日還有螃蟹了,於是便衝占了個位置跟大爺一樣坐著休息的馬富貴道:“老馬有螃蟹你要不要?”
“要要要……”
馬富貴激動的差點手舞足蹈。
長流聽說他要螃蟹,望著手裏的兔肉道:“那兔肉還這麼多嗎?”
“當然,你傻呀,好吃的還有嫌多的?”
長流默。
我是怕您吃多了拉肚子。
寧桃打好飯,趙子行他們也過來了。
寧林也不知道是受了寧桃的影響,還是啥回事,這兩天主動幫著東桂一起分擔。
還會幫寧桃打一些他喜歡吃的東西。
東桂去打飯,他就去打湯什麼的,看起來還蠻和諧。
寧桃一抬頭,就發現許曠主仆坐在他們不遠處的那一桌,在他抬頭的一刹那,他也正在瞧他,還衝他友好地笑了笑。
寧桃打了個哆嗦,許曠這貨倒是油滑得很。
楊家把許家當棄子,他就立馬倒戈了。
寧桃木著臉低頭吃飯。
身旁的趙子行湊過來小聲道:“許曠是不是今日找過你?”
寧桃微微側目,“你見了?”
不對呀,趙子行他們班今日下午是騎射課,離四院還有好大一段距離呢。
“我聽說他和楊翰鬧掰了。”
“你消息倒是挺靈通。”
寧桃也發現,趙子行平時不言不語的,可好像他什麼事都知道似的。
“那不能怪我,我們班有個消息特別靈通的,有什麼八卦咱們都能聽到一二。”
楊翰與許曠能鬧翻,據說是因為楊翰接到了家裏的一封信。
所以說,怕是這兩家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問題。
寧桃點頭。
所以,許曠這臉上黑氣之中,透著一絲白光,是不是表示還有一線生機?
而這一線生機,大有可能是與他有關?
寧桃忙給自己喊了聲停。
他這滿腦子跑火車的想法,最近是越來越多了。
牛子淵也朝許曠看了一眼,“他們這是窩裏鬥了呀。”
寧桃點頭。
算是吧,隻要他們鬥,就沒時間找寧少源麻煩了。
他爹還能輕鬆點。
馬富貴嘿嘿笑道:“咱們要不要把這小子再揍一頓,反正多揍一頓賺一頓。”
趙子行推開他的腦袋,“你也太幼稚了,他與楊翰鬧掰了,楊翰旁人不敢惹,他難道別人還不敢惹嗎?用得著咱們動手嗎?”
“他跟著楊翰可沒少得罪書院裏的人,以前是背靠大樹,現在嘛……”
寧林也附和著點頭,“隔岸觀火,我覺得可。”
寧桃幽幽道:“這叫借刀殺人!”
“這難道不是咱們運氣使然嗎?”
寧桃推開馬富貴又伸到他碗裏的筷子,氣道:“我今天就打了兩隻螃蟹。”
馬富貴嘿嘿笑道:“我隻吃你兩條腿。”
神特麼兩條腿,明明把他的膏子給夾走了。
寧桃現在依舊是晚上和小夥伴們一起討論幾道數術題。
幫大家理理,再讓趙子行和寧林幫他理理。
東桂站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
眼角不由的就紅了起來,以前的寧林太過孤單了,現在卻不一樣了,二公子願意帶他一起玩,以後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和大牛一起侃大山了。
送走了一群小夥伴。
寧桃又把這些日子學過的東西做了個導圖。
他驚奇的發現,古人誠不欺我。
以前他都自己學,各中資料自己需要看,可現在,趙子行和寧林在前頭幫他掃雷,有些不需要的譯本什麼的,根本不需要關注。
這麼下來,這段時間對於古詩詞方麵的理解。
簡直突飛猛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