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普通富貴人家的小姐也不差。
這便攛掇著柳娘子,不如讓翠珠給她做兒媳婦。
盡管他們家孩子有點不太聰明,可他們家日子好呀,翠珠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有了這樣的機會。
若不是看在翠珠給知州家的姑娘當丫環的份上,她還瞧不上呢。
柳娘子賣過兩個女兒了,心裏就已經沒有負擔了。
更何況,翠珠打小不受待見,如今能認回來,那就是上天給她送來的財運。
過兩年,再給老四找個好人家,就能給兒子娶媳婦了。
柳娘子這才來找翠珠,說些翠珠想聽的話,其實算盤打得特別響。
昨日已經受了很大的打擊了。
現在再聽一親娘是要拿她去抵債,翠珠除了苦笑,也沒什麼更變,隻對寧香道:“姑娘,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們再來,奴婢再也不出去了。”
此刻寧桃再看翠珠的臉色,禁不住輕唉了一聲。
還真是,變得粉粉嫩嫩了。
不對,這是桃花色呀,不是說已經不跟她家人來往了嗎?
翠珠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柳娘子再次上門的時候,她就沒出去,反而是寧香告訴了王氏,王氏直接讓人把她給攆走了。
柳娘子來了三次,被攆了三次。
第四次,終於在門口撒潑打滾,哭鬧了起來。
老董在家裏休養了第五天,就掛著手臂,氣勢洶洶的帶著幾個家丁出去了,看著麵紅耳赤,坐在門口哭喪似的柳娘子道:“咱們府裏沒有這個人,你要是再在這裏耍賴,咱們隻能把你丟進衙門裏去了。”
柳娘子哭得更凶,“三丫,你怎麼就忍心,你明明就在裏麵?”
“三丫,娘想你……”
老董還真把人給押著去了衙門。
柳娘子告寧家把她女兒給害死了,可審案的時候,翠珠好好的出現。
柳娘子當時又要告翠珠翻臉無情雲雲。
還是王氏拿出了賣身契,柳娘子才閉了嘴。
翠珠的賣身契還在寧家,柳娘子想要拿女兒去抵債就不可能。
這事鬧了好幾天。
直到八月十四這一天,全城的戒嚴解除了。
據說已經抓住了刺客。
寧少源也終於從衙門裏回來了。
寧桃剛寫完了今天的大字,就有人來喊他,說是寧少源回來了,讓他去書房。
寧桃一路走,一路思索,自己最近一直安分守己的。
所以,他不怕,走起路來,腳踏實地的。
結果,到了書房,卻瞧見三皇子和惠公公都在,屋裏隻有三個人。
惠公公看到他,與頭一次見麵的嚴肅反差極大,笑盈盈道:“瞧咱們的小功臣來了。”
寧桃忙行禮問安。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也沒敢亂加敬語,請安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連頭都沒抬起來。
惠公公笑著上前,薅了一下他的頭發,:“瞧這孩子,這次可也太老實了。”
三皇子笑道:“二毛,過來,哥哥有個東西送你。”
二毛腿一軟,差點摔一跤,忙道:“二毛,二毛不敢做三皇子的弟弟。”
媽的,太嚇人了好吧!
“可我想做你的義兄呀!”
三皇子笑得特別的和藹,再次招他招了招手。
二毛看了一眼寧少源,見他爹點頭,這才上前,但是卻在一米外給定了下來。
三皇子伸手把他拉到了跟前,將放在桌上的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塞給他,“上次見麵太過匆忙,這次把禮物補上,你可別忘了我這個哥哥呀!”
寧桃顫著手接過盒子,小心翼翼道:“不會忘的,不會忘的。”
這到底啥回事嘛?
三皇子今日就要回京了。
離開之前,特意到府上跟二毛道個別。
不管他到底是要表示自己特別的親民,還是覺得寧少源這一邊目前是他需要拉籠的,總之,二毛收到了一份很不錯的禮物。
——懷表。
寧桃知道,他這個世界與他以前在曆史書上了解的不大一樣。
可沒想到,這年頭已經有懷表這種東西了。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挺對的。
寧少源知道三皇子送他的時候,三皇子走後,拎著他到書房道:“這塊懷表,可是純金作成的,就算是宮裏也隻有三塊,一塊在太後那兒,一塊在聖上那裏,這最後一塊,還是前年幾位皇子陪著聖上進山狩獵時得到的彩頭。”
寧桃驚:“真沒想到,文弱的三皇子,居然有這樣好的箭法。”
“啪!”寧少源直接給了他一下。
“什麼文弱?你以後說話注意點。”
寧桃狂點頭,“是文質彬彬的。”
寧少源滿頭黑線,“皇子們自小要學的東西,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為父曾有幸在翰林院的時候,給皇子們上過一年的課。”
寧桃這次直接瞪大了眼睛,“真看不出來,您原來還當過皇子的老師呀,看來爹的學問,連聖上都覺得十分了得了,果然,不錯不錯……”
“啪!”寧少源又給了他一下,“少吹點牛,翠珠那事,是不是你鬧出來的?”
衙裏抓奸細這事,都忙得挪不開手。
柳家倒好,一哭二鬧三上告。
而且還是他家裏的事兒,寧少源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也虧得,柱子那邊證據全,再加上柳娘子的確有賣了翠珠給自家抵債的事,可偏偏賣身契還在他們手上。
這才掌握了主動權。
膽敢買賣知州家的下人,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柳娘子因為這事,還在牢裏關著呢。
寧桃忙道:“不是我,真的,這次是姐姐讓我幫忙的,翠珠在咱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再說了,她早就賣給咱們家了,哪有被父母再賣一次的道理。”
“這和拐賣人口有何區別?”
好家夥!
寧少源知道這小子嘴巴厲害,活得能說成死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牛逼,一下子就正中要害。
寧桃見他嘴角揚了下笑,便知道這事是過去了。
正準備開溜,不料寧少源又把他給喊了回來,“三皇子送你懷表這事,你捂緊些,還有這表,千萬別拿出去顯擺知道嗎?”
寧桃想說,我是哪種人嗎?
這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古董呀,不管是現在,還是幾百年上千年後,那都是值錢的。
這種可以做傳家用的,肯定不會拿出去顯擺。
“還有,三皇子說自己是你的哥哥,你可別當真懂嗎?皇家與徐家可不同。”
徐將軍本就是徐家二房,將來都不會繼承爵位,而他又是上升期,再加上背後還有老師和範家,兩家說起來,也差不太大。
所以,寧桃與徐澤之間,可隨便交。
然而,皇子卻不同。
如果這次皇上願意,三皇子怕回京後就是儲君了。
將來的萬乘之軀,豈是他們這些臣子可以攀得上的。
寧桃不用他說,這些全明白,隻是沒想到,徐家居然在他爹眼裏是這麼一回事。
他一直覺得,是他們家高攀了徐澤家,沒想到……㊣ωWW.メ伍2⓪メS.С○м҈
看來是他把寧少源這個寒門貴子看得太簡單了。
寧少源扣著他又讓他背了背書,這才把人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