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完,給我留一口啦。”橘子奪回司空央月手中的玻璃杯,心疼地一口飲盡杯中的果珍,不給身邊的強盜再有機可趁。
司空央月沒在意橘子對自己的反抗,黯淡的燈光,高高鼓起的腮幫子,含著一口果珍愣愣盯著茶幾桌麵,直到察覺褲袋裏的震動,茫然思緒才中斷。
顯示屏上閃動著李豆的名字,下意識抬起頭在包廂內巡視一周,果然沒尋見李豆的身影,拇指翻起翻蓋,亮白的屏幕在昏暗中略顯刺眼,司空央月蹙了蹙眉,望著手機屏的臉愈加顯的不明所以,指尖點開短信提示。
“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現在不說出來怕以後又沒有勇氣了,你現在方便麼,出來一會兒可以麼。”忐忑青澀的語調讓司空央月覺得很可愛,困惑的麵容不由地揚起一個綿綿的微笑,回了個“好。”
幾秒後,她收到一條回複:“出門右拐,我在那裏”
那家夥突然搞什麼,莫非頭撞南牆的人終於開了竅,合上手機,司空央月順其自然的想起言情劇裏男主向女主表達情愫的種種情節,潮水般湧上來的無止盡的遐想讓她的嘴角越咧越開,要不是吳剛問她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她肯定要一個人美得笑出聲響。
“李豆找我,待會兒這裏有什麼事,你懂的。”司空央月的臉因為過度的壓抑變得有些扭曲。
吳剛看她的眼神帶點嫌棄:“去吧,出門好好笑笑,見了麵給我表情自然點,就你現在的樣子不化妝也可以拍恐怖片。”
央月心裏想的是“媽的”,嘴上說的是“好的”,從吳剛懷裏搶了鏡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以指代梳理了理頭發,整整T恤領子,直起腰板又拉了拉貼在腰腹的衣料,隨後低頭查看腳踝處的襪子高低,站起身還不忘扯直身後衣擺,一切就緒,終於出門。
“唔……”李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退出司空央月的陰影,深吸了口氣
明明他叫自己來的,兩人在拐角處撞見後,李豆眼底無法遮掩的錯愕全然納入司空央月眼中,本想過去挽住他,但是他此刻的躊躇讓司空央月竟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他的笑容何其牽強,看見司空央月向他一步步靠近,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又與她拉開一段距離,司空央月愣怔地望著他,清楚地感覺著刺心的心悸,李豆清晰沉重的呼吸聲壓碎了她幾分鍾前的天真爛熳,氣氛緊張到讓她不安。
與李豆見麵幾分鍾卻不交言,這樣的冷場她做夢也沒想到,司空央月試探地伸出手,貼近他,感受貼實的溫暖,李豆舉棋不定的眸光追隨那隻柔美如玉的手,最終落上自己的手臂。司空央月偃聲悄息地走近幾步,被扣住了手臂無法後退,他不願意抽回手臂傷害她於是百般無措的垂下頭,不想,正對上她追根刨底的執拗目光。
他的精神仿佛被腐蝕過,棕色瞳中浮現隱忍的慍色,司空央月水剪大眼盈盈地看向他,心中對結果已明白了大半,卻又不能自圓其說。
他最終沒有說話,隻睜睜看著她靠近,眸中痛色更深。
其實還想拚的,但在沉住氣這方麵她確實拚不過任何人,無論程璃天還是李豆。“你……”剛開口卻發現聲音已經哽咽,她吞咽了口水不敢再看他也不再講話,隻是眼睛裏怎麼也忍不住發潮。
“萬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諸百分之萬的營救,坐以待斃不適合你。”賈觴鶴以學分施壓迫使一女生棄守程璃天身邊的熱門座位。
程璃天低眉看了肩膀上一隻手臂輕柔環上,麵無表情,轉過頭去看了眼包廂門外,依舊無人影,停頓數秒,折回臉去看**的賈觴鶴,賈觴鶴被他看的心裏‘咯噔’一下,喉結滾動,兩指順勢解開自己襯衫的一粒紐扣,神情羸弱:“隨時效勞。”
程璃天看著他,臉上雖掛著笑容,一雙眼卻凜冽至極。“如果我完蛋,你會怎麼樣。”
“天天斷腸,秒秒淚千行。”
“嗯不錯,夠高瞻遠矚啊。”程璃天低頭撫了撫額集,表情還算穩妥。“那你給我占占。”
賈觴鶴心知肚明程璃天所指。“恕末將直言,女兒家十有八九都是心裏有一分愛,表麵上就流露兩分,就司空丫頭目前對您的態度來看。”賈觴鶴秀美的指尖撩撥了臉頰一側的柔發,展出那特有的中世紀歐式的頹豔美。“負兩分,您可能被徹底地討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