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中終於有人受不了了,按下牆壁上的暫停鍵:“院長您就哼哼吧,我剛去廁所路過隔壁房,裏邊兒人個個壯的跟東北漢子似的,一會兒他們找上門來可不好惹。”
賈觴鶴爽快的答應,改善的很快,效果極佳。他悠悠的哼哼唱唱,樂哉的像是一個人在家裏一樣,不過比起前麵,現在的歌聲起碼正常的。撇開他的態度,賈觴鶴的聲音意外的幹淨,清雅柔和,好像礫石林立中有一涓小溪,溪水剔透,清清在流,靜靜在流,流到人的心裏,淡淡的,涼涼的。
可是一會兒又有女生不樂意:“院長,這麼好聽的聲音藏著幹什麼,下酒麼。您好好的唱嘛,難得大家出來聚聚,有點激情啊。”
賈觴鶴再次停下來,手插柳腰頹然歎息:“做我們這種服務業,實在太難了,聲音太大了不行,小了又說沒激情,哎,不好做喲。”底下同學笑成一團,他收回手按住額頭:“想什麼呢,你們這幫yin蕩的學生。”
吳剛此刻更是興奮的不得了,紅光滿麵拿著散粉在塗啊抹的,然後扯了塊橘色打底上繡銀紋的女式絲巾把腰以下的身體裹起來,在司空央月身邊扭來扭去,司空央月僵硬的轉過頭去瞟了他一眼,吳剛看到在瞟他,非常開心的問:“我像不像美人魚?”
像不像美人魚?!司空央月的臉頰仿佛被地狠狠刺了一下。
司空央月還在抽搐的時候,賈觴鶴一曲曲終,底下同學不分青紅皂白抬起手就劈裏啪啦鼓掌吆喝:“院長再來一首!院長再來一首!”
“同學們,我不太懂音樂,所以時而不靠譜,時而不著調。”聽賈觴鶴這麼說,司空央月斂起表情暗忖著騙子:後兩句夠精準,但他明明懂音樂,而且懂得還不少。那會兒她和李豆在寺廟的廂房裏可是真切的看到又是吉他又是貝斯,又是電子琴的。這院長就愛裝,不論在末葉姐麵前,還是在學生麵前,唯一不同在對於前者他裝B,對於後者就裝SB。也可能愛裝本就是男人的通病,惡疾,她正悻悻地想著,又聽賈觴鶴道:“我們這裏有人玩樂隊的啊,我們應該讓專業的來。”
“誰啊?”底下異口同聲。
程璃天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大家,旁人看來是一副懶洋洋的放空表情,唯獨司空央月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們不知道啊?”賈觴鶴偷偷瞄了某處笑道:“你們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告訴你們天哥該生我氣了”說罷低頭對手指,做可愛狀。
“哦!”全場大悟,組織有序地齊聲高喊:“天哥來一首!天哥來一首!”還有女生忘我大叫摻雜其中:“這男人好靈喔!好想嫁給他!”
司空央月幹嘔了一下,心裏勸阻:姑娘千萬不要,你很快會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有人能這麼不堪的。胡蘭成姑姑的一首打油歌被她拿來稍作修改:“油菜開花黃如金,蘿卜籽開花白如銀,羅漢豆開花黑良心。”最後要說一句。“黑良心就是你天哥。”
程璃天的個子比賈觴鶴還高,坐在那樣的沙發上腿有些伸展不開,矮桌與沙發間的過道也立刻顯得狹窄起來,他十指交叉於腿上,悠然的望著各位,笑容淺淺的極具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