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箏(1)玉壺山莊
岑雲輕輕的拖起了鳴箏的下巴,那絲觸般的手感讓他輕歎,然後緩緩的,緩緩的用自己堅毅的唇去掠奪那兩片柔軟,直到看見懷中的可人染紅了的雙臉頰,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手指不規矩的沿著衣領往裏麵探……
“雲,別這樣會被箏兒看見!”
耳邊隱約傳來一個少年朗生背書的聲音:“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
岑雲邪邪一笑,咬著鳴箏小巧敏感的耳垂:“聽到了,連箏兒都在勸我們人生得意須盡歡。”
“雲,別,啊~~,雲~~啊~~~~”
冰涼的手伸入衣內,遊走著,挑撥著,刺眼的陽光,兒子因為練氣而進行的朗讀都讓鳴箏的身體越發的敏感。衣帶已經被解開,yu望也被挑起:“雲,不要在外麵~”
帶著些微撒嬌意味的哀求,讓岑雲沒辦法拒絕,陽光下隻見青影一閃,樹蔭下的綺麗已經躲入屋內。
麵如玉冠的少年,依舊在滿地落葉的庭院中做著每日必須的功課,心中卻歎了口氣:爹爹和父親真的是恩愛啊,恩愛到有人來訪卻還是隻顧著恩愛。算了,既然有人覺得呆在樹上比較舒服,那他也就不去打擾了。
一柱香的工夫,白衣飄飄“臉色紅潤”的爹爹果然如自己所料的出來驗收功課了。
“爹爹,箏兒正好有事要問……”
“你且把將進酒再念一遍!”鳴箏打斷了兒子的問話。
少年心下稍微抱怨,但還是斂神收氣,開始朗生背誦。那少年念完一遍之後,終於按耐不住,看著白衣男子的笑道:“這次的武林英雄大會,天下英雄誰肯錯過?爹爹,你老人家難道真的不想去了麽?”
白衣男子微微笑道:“你直待這一篇將進酒念完才問,養氣的功夫總算稍有進境,但這句話仍是不該問的,你難道還勘不破這“英雄”兩字?”
這一笑說不出的風liu瀟灑,看著和自己長的有幾份神似的少年,不期然的想到了自己的年少輕狂。眼前的少年如一塊璞玉,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他是明白的,隻是不想讓純樸的他卷入險惡的武林。
少年抬頭瞧了瞧白衣人的背後,卻又立刻垂下了頭,應了聲:“是。”
兩條人影自兩個方向如飛鳥般掠下,來勢如箭,落地無聲,一個是身著藍布衫的年輕書生,從兩人背後掠出,還有一個是個紅衣長者,兩人在空中交手,快,除了一個快字。就看不到什麽了,對掌過後,紅衣人顯然有些下盤不穩退了三步,而藍衣人則麵帶笑容,好像剛才石破驚天的那一掌並不是他所發出的。
但見中間的這對父子神色卻都絲毫不變,隻是淡淡瞧了紅衣人一眼,也不說話,彷佛這個紅衣人早就站在那裏似的。
倒是少年見了藍衣人一臉的高興:“父親,爹爹在督促孩兒練功,你看孩兒進步了沒?”
藍衣人道:“我兒如此聰明好學,當然進步神速!”
紅衣人見沒人理睬他,突然對剛交完手的藍衣人笑道:“冰心公子岑雲,果然是好身手,卻不到連令公子竟也鎮定如此,我紅泥總算開了眼界。”抱拳一禮,眉宇間頓現敬佩之色。
岑雲笑道:“原來是紅蓮使者大駕光臨。失敬,失敬。
紅泥道:“紅泥我也沒什麽別的特長,就是輕功還過得去,主人托讓我來送信,說是十五年之約已經到了,請岑公子把該交還的人交還給他。”
岑雲臉色一變道:“紅兄的輕功,我素來佩服,紅蓮教主也是個行事正派的人,在下雖然仰慕已久,和教主卻使素未謀麵,卻不知教主為何會有這樣的說法?”
紅泥笑道:“在下隻是個小小的送信使者,並非在下守口如瓶,實在是紅泥隻是一個為別人跑腿的下人,但在下卻知道這封書信關係著公子十五年前的一件極重大秘密,是以必須麵交公子。”說完慎重地取出書信,雙手奉上。
岑雲微微沈吟,剛要接過信,卻聽得身後的白衣人叫道:“慢著!小心有詐!”
白衣人親自的走了過來,對紅泥笑了笑:“在下武功雖然不行,但是用毒還過得去,防人之心不可無,請把信交予在下吧。”
紅泥臉色一變道:“你們難道不相信老夫嗎?”
岑雲笑道:“比起前輩,我更加相信內人。岑某一生光明磊落,自信生平從沒有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了防止此信有毒,還請前輩為在下一讀。”
紅泥道:“好!老夫就喜歡你這份豪氣!既然你要老夫讀的話,老夫為了完成任務,就勉為其難了。”
說完接過書信撕了開來,三頁寫得滿滿的信紙,竟黏在一起,他伸手沾了點口水,才將信紙掀開,瞧了一眼,大聲念著道:“鳴箏吾……”
那“愛”字還未說出口來,身子突然一陣抽搐,倒了下去。
岑雲終於變色,想要上前抓住他的手,又被一旁的霍鳴箏攔住了:“小心他身上也有毒!”
岑雲問道:“鳴箏你擅長使毒,你看看他還有救嗎?”
卻聽得紅泥在地上兩聲慘叫:“教主,你怎會是這樣的人!”就沒了動靜。
接著整個人麵色泛黃,慢慢的變的如蠟人一般,然後手腳僵硬,皮膚之上浮起了淡淡的蠟油,身上的肌肉,也突然全都變成了蠟黃,刹那前還是生氣勃勃的一個人,現如今已經是一尊蠟像。
站在一旁看到此翻過程的少年畢竟涉世未深,看到如此景象後手足冰冷,問道:“爹爹,這是什麽毒?怎會如此厲害,孩兒從未曾聽說過。”
霍鳴箏緩緩站起,長歎道:“此毒名為“蠟染”,是隻有那個人才有的毒,難道這紅蓮教主竟然是他嗎?沒想到,他竟真的來履行那十五年前的約定。”
一旁的岑雲也歎氣,與愛人對望一眼道:“那原本隻是個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權宜說辭,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可是那紅蓮教主不是個仁慈的老人嗎?”
霍鳴箏轉身進屋取出一副金絲手套,走到已經變成了蠟像的紅泥身邊,將手套戴上:“那個外界所看到的教主,可能隻是個用來降低旁人戒心的傀儡。”
戴著手套的手開始搜索紅泥,發現除了些碎銀子和一個繡花荷包,就沒有別的東西,鳴箏想了想,正準備拾起地上的那封書信。
卻從邊上飛掠過來一抹黑影,把霍鳴箏抱了起來,遠離了那封信。
岑雲心中一驚,以自己的修為,這黑衣人何時潛在旁邊的,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是這人的武功太高還是因為自己為紅泥的事情分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