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行在路上,時而大街,時而小巷,吳水餓得肚子咕咕叫,茫然地問:咱們這是去哪呀?我都快餓死了。
吃飯!陸康明簡短地回答。
去哪吃呀?
你不愛吃水煮魚嗎?剛才想帶你去吃黃辣丁,我覺得比水煮魚好吃,可那店沒開。剛才三元橋那有家火鍋也不錯,也沒開。
吳水說:隨便找一家吃點得了,我快不行了。
別急,大過年怎麼也得給你吃點好的呀!
吳水素來有低血糖的毛病,一餓就虛脫,又轉了會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店,她已經感覺心慌出汗,翻出一粒口香糖嚼起來,縮在副駕座位上喃喃地說:陸康明!求求你了!我低血糖,餓不得,真的要虛脫了。
陸康明趁紅燈停車的空檔探身過來摸摸她的頭,一手的汗:真的?好!馬上,再遇上什麼咱就吃什麼。
終於前邊過街天橋旁一家披薩店,陸康明扶著吳水進去,先點了餐,他又去盛了沙拉給吳水吃著,大約一刻鍾披薩上來,吳水並不覺得好吃,還有些膩,陸康明要來了調料撒在披薩上,風卷殘雲,半小時後總算緩了過來。
坐回到車上吳水蔫蔫的,困倦起來,昏昏欲睡,感覺陸康明握著她的手,親吻她的額頭和頭發,車子停了又啟動,象是做夢,又仿佛是真實的。
空氣忽然冷下來,吳水睜一睜眼,陸康明正抱著她關車門,懷抱很溫暖,她不想離開,順勢把頭埋在他胸前,輕輕哼著,陸康明溫柔地低聲說:睡吧。然後是關門聲,陸康明幫她脫衣服,軟軟的床……
醒來時天色已暗,窗簾半拉著,臥室裏沒有人,暖氣很足,睡了滿身的汗,隱約外麵細碎的聲響。吳水懶懶地翻了個身,發覺自己赤裸著身體,她喜歡裸睡,這是陸康明的床,在這裏完全不必顧忌,每次躺在上麵她都舍不得離去,不僅僅是因為陸康明的懷抱,還有在這裏每次她都能睡得很沉,而她的新家窗子正對著朝陽路,即使夜裏也能聽到貨車的隆隆聲,總是很吵。
她很知道如果她願意,至少在短期內她可以安然地睡在這張床上,不必擔心房子的貸款,她的衣食。
她起來在衣櫃裏翻了件陸康明的襯衫,跑到洗手間裏衝淋浴,水正酣熱,忽然陸康明光著身子推門而入。
燈亮起來,陸康明喜歡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吳水的表情,她越是陶醉越是令他亢奮。他強悍的身體在吳水的麵前晃動,她感受到傳遍全身的快感,她掙紮著抓住他的臂膀,呻吟聲愈發肆無忌憚……
他翻身重重地躺下去,大口喘息著漸漸平靜下來,之後忽然又重新撲過來扳正吳水的臉,目光灼灼地問:水兒,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能留住你?
吳水沒想到他是如此明察秋毫,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卻一直扳著她的臉,吳水隻好挺起身體去親吻他,翻身伏在他胸上,陸康明頹然地任由她再次將他的激情點燃。
吳水掙脫陸康明的手臂穿上他的襯衫跑到廳裏時,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蠟燭和紅酒,幾隻盤子裏各色冷菜,紅油浸得透透的醬板鴨、鴨脖子、麻辣的菠菜拌粉絲、肉夾膜,爐火上煮著濃濃的烏雞湯,上麵漂著枸杞、紅棗,電飯鍋裏是黃澄澄的小米粥。
吳水心頭一暖,微怔了一下,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給她做過飯呢,當然她也沒給別人做過。都說女人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她不曾想過挽留他,而他卻如此舉動。陸康明緩緩走出來,倚在門上望著她,吳水立時嘻笑起來:中餐配紅酒,虧你想的出!
陸康明從後將她攔腰抱起:我忙了一下午就換你這麼一句話?你這個小沒心肝的!
吳水被勒得叫起來:疼!
陸康明點燃蠟燭,倒上酒,解釋:我不會做西餐,你又愛喝紅酒。看著吳水光著的雙腿,他輕輕撫mo一下:去穿上點,一會該著涼了。
吳水跑到門邊關掉大燈,嘴裏嚷著:熱!
你這不是引誘我嘛!
吳水輕輕搖晃著酒杯,深深嗅下去,並不理他說什麼。
紅酒的紅很快敷上臉,吳水兩頰緋紅,陸康明眼睛紅了一圈,兩個人都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