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哥越喝越興奮，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開始唱歌，唱著唱著感慨地說：我以前那女朋友昨給我打電話了，在大連家裏呢，哭哭涕涕的，我一聽，不對呀，你們猜怎麼著？說跟那老外結婚之後一直懷不上孩子，一檢查，我靠，不能生孩子！
有人狠狠地說：該！活該！
報應！
吳水沒聽明白是說男的還是女的不能生孩子，也不知說的是什麼人，在場的剛好有人問起緣由。
這女孩就是吳水第一次在國展與大東哥見麵時與小東哥在一起的女朋友，那個學貿易的女孩。去年寒假小東哥拿錢給她報名去新東方學英語，她的老師給她介紹了一個老外，加拿大人，四十多歲。小東哥也知道有這麼回事，當時沒多想，以為接觸個老外方便練習口語沒什麼不好。快畢業時那女孩忽然說她父母不同意她與小東哥談戀愛，就突然消失了，手機號注銷，哪也找不到人。小東哥越想越不對，找了她的同學、朋友，大家都說不知道。後來還是她的一位女同學，主動來找小東哥，哭著告訴他，那女孩是跟加拿大老外同居了，那老外一直在追她，她並沒告訴人家她有男朋友，後來老外發現了，逼她選擇，她便跟小東哥撒了謊。
小東哥知道真相後氣得恨不得殺人，到她學校也去找過，她的理由很直白：她想畢了業就結婚，想快點做媽媽，但小東哥一直說現在不想結婚，她等不了那麼久。小東哥沒再跟她解釋什麼，她結婚時還給小東哥發過信息，說覺得有點對不起小東哥。後來聽她同學說，畢業她就跟老外去了加拿大，但是現在又回到了大連的家。
大家都開始議論這事，吳水覺得小東哥似乎並不那麼傷感，記得第一次見時那女孩給吳水印象還不錯，挺樸實的人，怎麼會選擇這樣的道路？到底是為了愛情，還是那一紙加拿大身份？
大家又開始唱歌，小東哥的歌唱得真不錯，吳水以外行的身份聽著感覺很有專業人士的味道，看著他們唱唱笑笑，吳水想著小東哥的前女友。
其實一個人選擇更直接簡便的人生軌跡無可厚非，但是以欺騙的方式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傷害別人自己終究會遭報應。聽說這北京城裏有很多年輕女子選擇最便捷高效的成功之路，這樣可以免去很多個人奮鬥的過程，節省時間、人力和資源，隻要你願意，沒有什麼不可以。隻是這種價值取向不應該成為社會的主流，它在這個社會上越發成為時尚，那不是一件正常事。
當然，也不符合吳水的價值取向，吳水聯想到自己會否這樣做時，答案是堅決否定的。之後她不覺自嘲，想：真是自作多情，哪裏就有那樣的運氣遇上那樣的人了！
大家正興奮著，房東大哥找來，陪著笑臉說：哥們，不早了，咱小點聲，別人都休息了，咱互相照顧照顧，好吧？
大東哥趕緊道歉，大家又聊了會兒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這餐飯一共喝了一箱啤酒、兩瓶白酒，喝到後來附近的店都已關門，沒處買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