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豔約了林蔚然出來。
“你已經與周淑貞有了婚約。”
於秋豔是做慣生意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拿住人家的弱點談條件。
“還沒有結婚。”
林蔚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從容應對。
“那你有何打算?”
於秋豔退而采用被動戰術。
“是否可以與她再相愛?”
“現在有什麼人都可以接受地下情,但是吳琪琪不在其中”
“也許我可以與周淑賢解除婚約。”
“聽說你們同居了五年多,且是她家裏資助你的在美國的學費。”於秋豔提醒他。“這世界上每個人也逼不得已。”
“琪琪仍舊愛我”林蔚然語氣漸漸無力。
他永遠背付著女友家人資助學費的債,也許他愛周淑貞,但這沉重的債壓在他的心上,令他喘不過氣。
周淑貞與吳琪琪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周淑貞有良好的家庭背景,讀書順利,事業有成,為人自然時時表現自己的優越感,動輒大發脾氣。
吳琪琪自幼沒有家人,十幾歲已要自己賺取學費,為人低調,事事為人著想,最大的氣憤不過是沉默。
同是深愛他的兩個女人,各自的優點均十分明顯,叫他如何取舍。
隻怕是任何男人也難取舍。
“也許她已經不再愛你。”於秋豔慢慢的在奶茶裏加入奶精。
“什麼--”林蔚然驚詫“她等了我六年。”
“是五年又八個月”於秋豔試了一口奶茶的甜度。“你並不知道你離開後她所發生的事。”
“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得知你美國的獎學金批下來時,已經有了兩個身孕,你過於高興,居然連她講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她,然後急急飛走--”
林蔚然想起她每次欲言又止,他太過興奮,每次她想說話的時候就搶過話題,向她傾訴自己對末來新世界的向往。
“—你走那天,她送你到機場,坐巴士回到學校上兩節課,晚上又要去拍片賺下個月的生活費。她本來就瘦弱,根本沒辦法駝住小孩子,半夜的時候大出血,送到醫院裏已經小產,這件事驚動了學校,學校將她開除學籍。”
林蔚然一下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事情。
‘真是不幸中之大幸。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於秋豔淡淡的說;“那一晚如果她的房東不去半夜追她的房租,隻怕也沒有辦法再見到她。”
求生的律例原來最簡單不過:死不去,也就活下來了,戰壕中的士兵都明白這個道理。
所有人也不必擔心會不會適應新生活,生話已經找上門來,隻要打開大門,便會聽見它在說:‘逼迫!‘
“她倒是十分清醒,說就算你當時知道她有了身孕也是一定要去美國的,你那麼努力為自己的前途--”於秋豔幹脆將話講的十分直接。“她等你是因為你對她說你會回來,但一到美國自然已有了美麗新世界。”
林蔚然汗然。
每個人都更深愛自己,才愛別人。
“她不是看不見你性格的另一麵,隻是她自幼沒有家人愛護,與你相愛便以為要天長地久。很多女人一直把這些當天方夜譚,左耳進右耳出,聽罷訕笑一會兒——也就去在腦後。也許忽然有一天地位躍升,從一個聽故事的人,變為故事的主角之一。”
“是啊,她是個單純的人,那麼固執的穿白色的衣服。”林蔚然長長的歎息。“如果沒有決心的人哪裏可以堅持自己的生命隻有白色。”
“請讓她有新的生活。”於秋豔懇求。
“我與她再見一麵。”林蔚然解釋“我隻想跟她道歉。”
於秋豔沉默。
林蔚然看著她的眼睛“也許是最後一麵。”
於秋豔歎息。
還有五天,所有的硬照就拍完了,林蔚然再末出現,反而是周淑貞每日到片場巡視。
吳琪琪見到她也禮貌的微笑,周小姐初時尷尬的避開,再來已經可以若於其事的走上前來問候“拍的是否辛苦?”
“還好。”
再個女人假裝無事發生過。
周淑貞也十分明事理,並非是她對他糾纏不休。
吳琪琪暗暗慶幸周淑貞還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否則她隨時可動用家中勢力要求公司違約,所賠的全部金額也絕對買不起一台2002年的賓士320,但從此坊間將流傳吳琪琪勾引MINX服飾高層,流言自此而起,或多或少會影響到於秋豔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