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萬籟俱寂。
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跑車疾速飛馳著。
開車的是一位齊耳短發的女孩,她膚嫩紅唇,嬌豔如花,隻是一那雙眼眸像一池死水,毫無生機。
瞥到副駕駛座上的大信封,她冷清的眼裏才有了點波動。
這是十分鍾前管家阿福給她的,“這裏麵是一張護照和一張支票,還有一張機票,到q國的,半個小時後登機。”
她沒接,祈求的看向了阿福,“我能不能不出國,我保證,我會躲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阿福沒同意,“小雅,你覺得你還能待在國內嗎?”
把大信封塞到她的懷裏,阿福語重心長,“小雅,從你拿出這份招標案開始就沒有退路了。你再留下,對駱家那邊沒法交代,對魏先生也不好。”
車子轉過彎道,準備右拐,還有五分鍾,她就可以到機場了。
心裏湧起一股煩躁,米雅不自覺的咬住了嘴唇,剛才她已經答應了阿福,此生再也不回國。
“蹦......”
她剛打了方向盤轉彎,車子的刹車卻突然失控了。
隨著一聲巨響,米雅整個人隨著車子翻身又撞上路邊的欄杆上。
她的頭部卡在車窗外,她試圖翻身,卻被車窗壓著動彈不了。
“不要,不要……”
床上的人不停的掙紮流淚,薑敏看著心都痛死了。
醫生說今晚是關鍵期,人能醒來就沒事了。就在她要去找醫生時,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
“溪姐!”
薑敏撲到床邊,眼眶紅的像兔子一樣,“溪姐,你總算醒了。”
“都睡了兩天了,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快急瘋了。”
助理哭花的臉,熟悉的醫院布置,溫溪確定她沒有死,隻是昏迷中又夢見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了,時間還真是快。
見她終於醒了,薑敏急衝衝的去找醫生了。
溫溪花了點時間,才想起她為什麼會在醫院。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在拍攝一部玄幻仙俠劇《少年俠客行》。
就在前天的殺青戲,她這個女二號演繹跳崖的情節,誰知道鋼索就脫繩斷裂,她真的跌落墜入高地山坡了。
生很快過來了,一番檢查,確認溫溪已經脫離危險,隻傷勢嚴重,雙腿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數月。
想起那一晚的驚險,忍不住又要哭了,還好,她們及時在山崖下找到了溫溪。
溫溪虛弱的笑,“傻丫頭,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嘛。”
動了動腿,溫溪轉移著話題,問,“你沒告訴我爸媽和溫揚吧?”
薑敏搖頭。
溫溪放下心來,她別的不怕,就怕老兩口擔心。
第二天,製片人帶著導演過來給溫溪道歉,說是找出了事故原因,是鋼索出了問題,已經處理了道具組的同事。
劇組道歉很有誠意,大家這幾個月合作也很愉快,溫溪也隻能要求他們在剩下的戲份中注意檢查安全設備,切忌再出這樣的事。
至此,這件事算是結束了。
轉眼,溫溪已經住院兩個月了。
醫院後花園高大的樹木一片連著一片,很是涼爽,溫溪做完一天的康複訓練就愛往這邊跑,正處於康複訓練中溫溪就愛往這裏跑。
“駱總,駱少爺已無大礙,你就放心吧。”
駱?
這幾年隻聽到這個姓,溫溪的心瞬間揪成一團。
轉著輪椅,她看見幾個白大褂擁著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從停車場走來。
中間那人正是駱廷嶺。
七年沒見,他隻是模樣褪去青嫩,變得更為成熟英俊了。
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溫溪慌亂的調著輪椅轉頭就逃,她怕見到她,駱廷嶺忍不住掐死她。
當年她偷偷的關注過,她拿走招標安後,駱家元氣大傷,這兩年才開始慢慢有了起色。
所以他該多恨她。
“嘭……”
太過心急,溫溪連人帶輪椅的翻車了,滾了幾圈,撞到那棵樹幹粗壯的香樟樹上。
聽著恢複著差不多的哢嚓一聲響,溫溪齜牙咧嘴的抱著自己腿。
突然的變故也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護工趕了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