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被敲響,婁雅在外麵說:“祁總,**的顧總來了。”
祁蔓放下兩隻貓對陸喬說:“我先出去。”
陸喬從她手上接過兩隻貓,點點頭。
婁雅正等辦公室門口,看到祁蔓出來後她說:“顧總下午要出差,所以提前半小時過來。”
祁蔓嗯聲,她偏頭道:“合同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祁蔓!”
聲音響亮又尖銳,祁蔓和婁雅回頭,陸喬手上捏祁蔓的手機,她快走幾步走到祁蔓麵前,做個深呼吸說:“黎總,黎總——”太緊張,她話都說不出來,祁蔓皺眉:“言之怎麼了?”
“黎總醒了!”
如天光乍破,祁蔓腦子嗡一聲,似被沉鍾狠狠撞擊,她表情呆滯幾秒,反應過來後立刻拔腿往電梯方向跑去,身形快的讓人來不及喊。
“祁……”
陸喬對婁雅說:“讓她去吧。”
婁雅原想說的話咽回去,她看祁蔓離開的方向,露出淡笑。
祁蔓一路開車直到醫院樓下,進電梯時她做好幾個深呼吸,按電梯樓層的手一直抖,連按一個數字的勇氣都沒有,她心跳快到身體承受不住,眼前暈乎乎的,如被一塊重物砸中,身體裏湧出無數情緒。
下電梯時她就被楚宇叫住了。
“祁蔓。”楚宇麵色凝重:“我們聊聊。”
祁蔓看她神色被喜悅淹沒的心倏而一沉,一種莫名恐懼席卷全身,如剛落根的樹苗,刹那長成參天大樹。
她聲音微抖:“聊什麼?”
“言之是不是又……”
“沒有。”楚宇說:“她醒了。”
祁蔓鬆口氣,楚宇見她發型微亂,肯定來時一路狂奔,他都能想象到祁蔓激動的樣子,可是他必須要告訴祁蔓殘酷的事實。
“什麼?”祁蔓不敢置信:“你再說一遍?”
楚宇麵色凝重,語氣低沉,他說:“言之先前藥服用過多,後來刺激太大,又傷到頭部,所以她的記憶……”
“還。”祁蔓咽下酸澀:“還記得我嗎?”
楚宇沒吭聲,黎言之剛醒,他不敢刺激,所以沒問太多,祁蔓往後退一步,身形踉蹌,楚宇快手抓她手腕,撐住她:“也許隻是暫時的。”
也許就像曾經黎言之忘了她一樣,那麼多年,也許,是永遠的。
祁蔓推開他跌跌撞撞走向病房,在握住門把手時她卻失去所有勇氣,幹抓住門把手,那金屬刺的她心尖又痛又麻,祁蔓低下頭,頭抵門框邊,失聲痛哭,她憤恨揚手,很想捶門框,最後卻隻是輕輕拍一下。
裏麵有人問:“誰啊?”
祁蔓聽到熟悉聲音難受的死咬牙,她身體繃緊,小腿肚一陣陣抽疼,每個器官都在喧囂,都在喊疼,祁蔓卻隻是做個深呼吸,她撣掉眼角的淚,勉強揚笑推開門。
黎言之的床被抬高一些,她半躺病床上,窗外細碎陽光照她枕頭邊,白皙肌膚近乎透明,沒什麼血色,隻是那雙眼,又黑又亮,祁蔓剛想開口,病床上傳來聲音:“蔓蔓。”
祁蔓一怔,她臉上水花還沒完全抹掉,呆愣配上梨花帶雨,說不出的滑稽和狼狽,她卻顧不到,快走兩步到黎言之病床前,小聲又膽怯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蔓蔓。”黎言之衝她溫和的笑,那雙眼有亮光,祁蔓顫抖聲音問:“你還記得我?”㊣ωWW.メ伍2⓪メS.С○м҈
黎言之衝她伸手,祁蔓想也不想狠狠衝進她懷裏,滿鼻尖的消毒水,還有抱起來消瘦的身體,可這種溫暖,無法言喻,祁蔓憋不住重複:“你記得我?你還記得我?”
淚水打濕黎言之的病服,她撫祁蔓的頭:“我當然記得。”
祁蔓痛哭失聲,她狠狠攥黎言之的身體,似要把她揉碎壓進身體裏,黎言之被擰疼也隻微蹙眉,祁蔓沙啞聲音問:“那你還記得什麼?”
黎言之被她擁著,聲音清晰在祁蔓耳邊響起,她說:“我還記得,我要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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