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淘汰的主播們聚集在探照燈底下,被頭套男和乘務員包圍起來。
“不是說去【星鬥映客】嗎?為什麼會把我送到這裏來?”一個女主播哭哭啼啼揪住一個乘務員。
乘務員撕開她的手嫌棄地拍了拍被碰到的地方:“這裏就是【星鬥映客】的總部,怎麼你是想去【白耀娛樂】?”乘務員惡劣地笑道:“比起【白耀娛樂】你會感激來到這裏的。”
女主播不理解男人的話卻本能地覺得恐懼,河水很臭夾著酒糟的氣息,聞之令人作嘔,哪家娛樂公司會把總部開在這裏?燈光下的建築物外表斑駁,窗戶都被封死,活像靈異片裏的鬼屋。
風吹得蘆葦晃來晃去發出沙沙聲宛如鬼怪的低語,女主播不知腦補到了什麼嚇得腿軟,麵色慘白,本就畫了殮容的臉更加像鬼了。
江時清一直避免和周圍的女主播接觸,尤其是那些身體冰涼的。這類女主播表情呆滯,一聲不吭地跟著隊伍走遲緩得像具屍體。
工廠的大門打開,女主播們被驅趕進去,牆體全部都用避光的黑布封住,燈光照亮密密麻麻陳列的數百個鐵籠子,不到五平米的籠子裏塞了七八個人,都是女性,有的扒著鐵籠張望,有的抱著膝蓋安靜地坐著,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也全是汙痕,體型都偏瘦,籠子的四周淩亂地躺著幾個不鏽鋼碗,碗裏殘留著一點食物殘渣。
人體汗腺的酸臭味和食物腐敗的味道交雜在一起混合出一股難聞的氣息,江時清抬頭望向天花板,天花板上叮滿了蒼蠅,密度驚人,若到了白天可以想象的得到會髒亂成什麼樣子。
看到這一幕的女主播們嚇得捂住嘴,有的要跑出去被鞭子抽倒在地,哀嚎不絕。
江時清們被趕下了地下一層,房間內擺放著很多張床,床上墊了綠色的防潮布,有新有舊,有的還沾染了紅色的像血的東西。床上基本上都躺滿了人,不同於上一層髒亂的女人們,床上躺著的人衣衫整潔,麵容白皙,手腳都被束縛帶綁住,嘴巴也用膠帶粘住。驚恐地望著拿著針筒的穿綠色防護服的人。
針筒容量很大,粗大的枕頭紮進女人們消了毒的胳膊裏,這是要抽血?!
“都給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頭套男攔在最前麵組織著主播們排隊:“抽完血才可以去下一層。”
成人女性一次獻血量常規為200cc,針筒抽滿一罐沒停下繼續抽,女人們的臉色失了血色連嘴唇都變得蒼白。
抽得太多了,女人們下床時腿腳都是虛軟無力,頭套男們把抽完血的玩家趕到下一層去,類似醫生的抽血人試驗著血型貼上標簽。
新的主播們被驅趕上去,不能被抽血如果這時候不反抗,以後就沒機會了,江時清低頭擦幹淨自己的臉偷偷移到人群的邊緣混進了抽完血的人群中。
地下二層也是相同的籠子,主播們被驅趕進籠子裏。
三個醫務人員拿著手電筒走過來動作強硬地扒拉著主播臉,旁邊負責拍照的人舉著手機拍照,手指快速地打字。另一個人在手帳上記錄著什麼。
這些人業務熟練,成組織成規模,顯然存在很久了,江時清的眼睛被撐開手電筒移過來,強光晃眼,醫生瞧了瞧很快鬆開。其他籠子的主播也遭受著同樣的待遇。
“我們這是進了黑廠了嗎?”一個女玩家絕望道,她的嗓子已經哭啞了,眼睛腫成桃子被手電筒的光刺激後直流眼淚。
沒有主播搭話,她們都太恐懼了怕一張口心裏留存的希冀和勇氣都會泄露。
黑廠?那種高薪把打工人誘惑來然後壓榨免費勞動力的工廠?一路走來沒有運行的需要勞作的機械,這裏看起來更像是個人**易據點,又是抽血、又是關押,江時清猜測很有可能和販賣人口有關。
血液可以拿去做匹配,她有些擔憂這裏是否會出現人體器官交易的情況。經紀人吳明亮把控著【無人問津】評級的主播們,私自販賣給掛牌空頭娛樂公司從中賺錢高額回報。
通氣的風扇烏泱烏泱旋轉著,後續抽完血的主播不斷地湧進來。同籠子的主播有兩個冰冷的一聲不吭的,江時清閉上眼,載著幼熙的豪車停在一動別墅前。
一個富態的中年婦女被攙扶著等在門口,江時清注意到門上懸掛了塊黃銅鏡,鏡子下還壓了張符咒。
幼熙搖搖晃晃地下了車,正裝男這才取下麵具,麵具下是張老實臉。
“夫人,您下單的‘新茶’已經給您送來。”正裝男:“您看看是否符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