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清猛然驚醒,從舒適柔軟的床上坐起身來,骨骼碎裂,五髒移位的痛感還殘留在精神體裏,淩亂的長發下,江時清的臉泣了層冷汗。

這個夢又真實又痛苦,江時清揉了揉太陽穴,但這種情況對她來說也很常見,隻要休息不好,噩夢就會找上她。

【消逝的童年】連著四場遊戲,她一刻也沒有休息過,更何況後麵還遇上了糟心的父神,精神一直緊繃著,脫離遊戲好不容易能夠睡一覺,積壓的噩夢衝破理智的牢籠,肆意侵蝕她的神經。

咚咚咚……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好聽的男音傳來:“無名美女,組織叫你去開會。”

江時清下了床,披頭散發的去開門,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段韻禾往後閃了閃,這是從哪裏來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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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清捂著餓得抽痛的胃,抬起慘白的臉:“有吃的嗎?”

段韻禾無奈地看了眼手表,擠進門,邊擼起西裝袖子邊走:“你多久沒吃東西了?背包裏的食物都吃完了?”

熟門熟路地推開廚房又走回來自言自語:“忘了你剛報道,食材還沒給你送來。”

江時清看著房間的門開了又合上,有氣無力地蹲在地上,咚咚咚,門又被敲響,古怪的鄰居出門時把門帶上了。

江時清在餓死和煩死之間猶豫了會兒沒動彈,哢嚓門自己開了。

段韻禾舉著門卡,在江時清疑惑的目光中笑得一臉無害:“和諧鄰居的標配。”

江時清“……”我信你個鬼,誰家陌生鄰居會標配鑰匙,越發覺得對方圖謀不軌了。

看著對方另一隻手裏提著的食材,江時清決定先吃完再算賬

“想吃點什麼?”段韻禾。

江時清:“隨便。”吃不死人就行。

段韻禾進了廚房,江時清倚在門口看著對著熟稔地洗鍋,洗菜,切菜時還能耍個花刀,極具觀賞性。

活像女鬼的注視難以忽視,段韻禾邊切邊道:“去外麵等著,放心毒不死你。”

江時清慢騰騰地挪到餐桌上半趴著,頭部的疼痛減輕了些,她回想起海倫被推下樓時看到的畫麵,一個勁瘦的纖長的身影,可惜看不清目光也聽不到聲音。

海倫沒有死,紀念品雕像替她擋了一下碎成了粉。原來雕像相當於替死娃娃,她看著道具攔的父神雕像順眼了點。

十來分鍾後段韻禾端了兩盤小菜一碗粥出來,貴如黃金的蔬菜居然炒了兩盤,粥裏夾著點碎肉。

“嚐一嚐我的手藝。”段韻禾拉開椅子在另一邊坐下,他本來動的是挨著江時清的那把椅子遲疑了下從善如流地隔遠了一點。

江時清舀起點粥喝了喝,口感和記憶中的大米相去甚遠,要粗糙很多,味道還是不錯的,鋸齒狀的蔬菜葉子邊緣有點像小青菜,來一盤卻是認不出來了。

正麵是紫色,反麵是白色,悉悉索索的有點像變異的香菜?口感也類似。

“這是目前變異的植物中,毒素含量最低的兩張綠植。”見女孩吃得香,段韻禾‘好心’地補充道。

江時清頓了下慢悠悠地把食物咽下去,浪費糧食可恥。

“你不用去開會嗎?”進門前還急吼吼的。

段韻禾看了眼手環,操作了幾下,一個身著灰藍色正裝麵容堅毅的男人出現餐桌的正上方。

男人的身後有塊白板呈現著一些紅的黃的數據,正嚴肅地介紹著什麼。

“玩家段韻禾和玩家江時清已加入【神諭公會】的會議室。”係統音響起。

“也不用親自到會場,在哪裏都行。”段韻禾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垂:“就是可惜了我的美酒佳人。”

江時清低頭扒飯,“你可以自己去,不用管我。”

“你這話說得我很傷心。”段韻禾做作地捂住心口:“又是做飯又是陪聊的,親愛的你就這麼對你的搭檔?”

江時清“……”她上次這麼無語還是上次,謝謝兩個字擠到嗓子眼又被她咽了回去。

“韻禾,收收你的花尾巴,好好聽講。”溫和的聲音傳來,江時清抬頭,屏幕上的男人雖在指責眉眼卻是溫潤的。這聲音她有些耳熟,【消逝的童年】最後一場遊戲中,江時清體驗了把海倫的教師考核,快被否決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撈了海倫一把,她回想了下應該是叫:

“霖函大首領,我聽著呢。”段韻禾沒個正形地指著耳朵。

霖函校董,戒子的廣播裏的校長是這麼稱呼的,段韻禾的稱呼是霖函首領,【神諭公會】的首領!難道玩家也可以扮演副本中的高層領導人?

曲霖函繼續道:“我們按照一定的規律把副本分為了幾個類型。”

“一種是結局恒定的穩固型副本。”曲霖函側過身指著後方白板上中間高兩端低呈正態分布的黃色數據:“這種類型的副本結局是固定的,通常玩家隻需要扮演相關的角色推動副本走完全程就可以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