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裏……是一隻右手。
細長的手微微張開,是最放鬆的姿勢,卻也讓人心驚膽跳。
“這、這是——”謝燭的聲音在極度震驚下有點破音,付洋皺了皺眉,偏頭看了看因為驚惶而語無倫次的少年。即使麵容上覆蓋了一層恐懼的陰霾,他依然這麼好看、這麼好看。
就像,你再怎麼醜化他、再怎麼折磨他,他依然能嬌豔的像綻放於清晨的玫瑰。他就是初生的神明,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或傾慕、或愛戀。
可這樣的一個人,卻願意接近他,包容他。
【你是第一個喚醒我的人,你是唯一一個願意收留我的人。你收留我埋於黃泉的白骨、你收留我的醜陋與肮髒、你收留我無處安放的情感。你給了我愛你的機會,那為什麼要拋棄我——】
【為什麼要丟下我……】
付洋的眼睛已經被瘋狂所凝聚,但他仍然冷靜的拉住了謝燭冰涼的手——
“我來。”
他輕輕推開謝燭,拿過剛才的戒指,然後像是對待深愛的情人一般,緩緩地把戒指戴進了那隻手的無名指上。
隨著戒指的進入,下麵的抽屜也打開了:空蕩蕩的長方體空間裏,孤零零放著一把鑰匙。
“這應該就是墓室的鑰匙了。”付洋說。
可謝燭明顯沒有因為鑰匙的出現而高興,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恐慌。
“……付洋,”少年歪過頭,靜靜看著緩緩在往後退的謝燭,“你到底是誰?”
你為什麼明白密室所有的流程?你為什麼一點畏懼也沒有?這樣冷靜的你……很不正常,不正常到……讓我以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謝燭冷汗都下來了,他實在不願意往這方麵想,但是!!正常人會看見屍體就把戒指往上套嗎?!正常人會看見突然掉下來的頭處變不驚嗎?!
“阿燭啊……”付洋終於開了口,他好像聽了個很好聽的笑話,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阿燭。我是……你的愛人啊。”
“被你否決的愛人。”
付洋再次摘下剛剛套進屍體的鑽戒,然後執起謝燭的手,抬起來輕輕吻了一下。
這個吻就像一塊烙鐵砸進了冰水裏,瞬間燒得沸騰。謝燭大腦一片空白地看著付洋拉開一個瘋狂又病態的笑,在炙熱的親吻後,把戒指戴進了屬於謝燭的手指。
銀製的圓環就像一把特製的枷鎖,以一種平靜到嚇人的速度,緩緩推進。
“阿燭,你願意嫁給我嗎?”
在意識最深處,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卻帶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願意嫁給我嗎?無論我變成何種模樣、無論生死,永遠、永遠地熱愛我。”
然後他聽見了自己冰冷的否決:
“不。”
【親愛的,我是誰?】
【我是被你否決的愛人。】
*
早春的櫻花點綴著整個校園,藍白色的長空下,微風柔軟吹過,空氣裏都是花瓣甜膩動人的香氣。
就在這一天,付洋永遠也不會忘記,他遇到了這一輩子的摯愛。
穿著寬鬆毛衣的謝燭笑的一臉燦爛,眸子亮如點漆:
“學長,你長得好帥啊。”
【我從未注意過自己的外貌,但自從有你誇獎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意。
我開始注意自己的儀態和表情,我知道了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開始模仿你喜歡的類型,我發了瘋一樣地想讓你來愛我。
於是我如願以償。
你來愛我了,雖然時限很短。
但我還是貪心。我不想你離開我,我想我們永遠在一起。】
要是實在不行的話……
一起死也行。
我知道我不可理喻,我三觀不正。但我控製不住,瘋狂的愛像燎原的火,勢不可擋地衝破所有理智。
*
劇情線變得完整,謝燭腦海裏那根斷掉的線重新接了起來。
這個密室,是付洋提出來一起玩的。而在這之前,謝燭剛剛和付洋單方麵宣告分手。當然,另外四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原本應該正常的密室變成了死亡之地?因為這場遊戲,本來就是付洋親自為謝燭設計的。
“別擔心,”付洋牽著謝燭的手,仿佛在安慰一個哭泣的小孩子,“李娜她們死不了的,在此之後,她們會重新回到校園、並且抹除這段記憶。”
“這本來就是為你一個人設計的,除了你,誰也死不了。我說過……”
付洋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詭秘地讓人心底發麻。
“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一起死也可以。”
。您提供大神唐燭的人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