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海棠現在所有的好日子,都是楊泓安給她的,這一點羅芳菲很清楚。

既然楊泓安不可能站在他這邊,她不好過,樂海棠也休想。

於是等一群人散了以後,她很快叫住了方才說話的那人,笑道:“春明嬸,剛才我看到你們在聊天,說什麼這麼熱鬧?”

宋春明她娘一看是她,嘴巴立馬說起來:“還能說什麼,海棠今天搬去公社你不知道啊?”

羅芳菲點了點頭,“我是聽說了,說是買了房子的呢,應該是泓安哥幫忙買的吧。”

“樂家那麼窮,那肯定不是自己的錢了。”宋春明她娘譏笑了聲,“你說樂家是不是見錢眼開?以前楊家都把他們欺負成啥樣了?”

“我都好幾次聽到楊泓梅對著海棠罵,那罵的話實在太難聽了,我都想象不到他們為什麼要原諒楊家?”

羅芳菲聽著她的話,笑了笑,“可能是樂家擔心楊家找他們麻煩吧?畢竟楊家厲害著呢,楊泓安是有工作的人,據說是在縣裏的工作。”

“那又怎樣,錯在他們楊家。”宋春明她娘冷聲道,“我閨女要是被人家糟蹋成這樣,我怎麼樣也讓他們脫一層皮,要不然怎麼能出口惡氣?”

“楊家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發生這麼大的醜事還能安然無恙!”她憤怒道,“楊家就應該身敗名裂才對。”

她一連串憤怒的話和那一副想把楊家踩在腳下的模樣活靈活現的,讓羅芳菲驚訝不已,她知道宋家跟楊家關係不和,但是這個女人也不至於恨楊家到這種地步吧?

“樂家也沒辦法吧。”她笑了笑,“樂家扭不過啊。”

她說完一頓,又問道:“嬸,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宋春明她娘不耐煩道:“我還有更多的疑問,樂家就是蠢!”

羅芳菲沒搭理她的話,隻問道:“你說楊家做出那樣的事為什麼楊泓安還能有工作呢?他們工作單位是不是都不政審的嗎?”

宋春明她娘倏地被提醒,她腳下的步子就停了下來。

她轉頭看著羅芳菲,“政審啥意思?”

羅芳菲微微挑眉,跟她非常詳細地介紹了“政審”是什麼意思,末了又笑道:“算啦,沒人舉報楊家,樂家的事沒有鬧到公社,他們單位那邊應該不知道這種事吧。”

宋春明她娘聽著這話後愣了一會,她思緒慢慢翻轉,待想到什麼後,臉色微喜,趕緊找了個借口就走人。

羅芳菲看著她走遠,輕輕笑了聲。

這輩子發生的事跟上輩子的有很大的出入,上輩子楊泓安是在縣裏工作的,但她不知道到底在什麼部門,現在他失蹤了四年回來後還能有工作,自然單位應該政審過的,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隻要有人舉報楊泓安,把樂家的事擴大化,又或者讓楊家誤會是樂家舉報的,加深他們的矛盾,那他們兩個在一起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思及此,她的心情好多了,心裏一高興,嘴裏不自覺地哼起了聲。

而在拐角處正準備要去樂家幫忙的男人,將兩人對話全都聽了進去。

他臉色微微沉了沉,轉頭看著跟隨自己的老者,輕輕扯道:“支書,你是都聽到了吧?”

支書臉色驚了驚,他沒想到今天跟楊泓安走這一段路竟然能聽得這一出對話,對話裏的兩人他是知道的,一個宋家婆娘,一個是羅芳菲。

宋家跟楊家這些年有矛盾他知道,但是楊家跟羅家先前似乎沒有什麼矛盾啊,為什麼羅芳菲突然對宋家婆娘說這一番話?

她為什麼要慫恿別人去舉報楊家?

他們大隊好不容易出了一個人物,楊家都不計較,他們羅家抽什麼風?

“這個妮子不安好心!”支書當即道,“我現在就去好好地教育她,做人不能這麼狹隘!”

他說完手一叉腰就要走出去,楊泓安直接拉住他,“不要急,先看看她們想幹什麼。”

“那怎麼行?”支書氣道,“要是他們真的腦子抽風把你們的事舉報到公社去,那你工作還保不保了?”

楊泓安冷笑了聲,他跟樂海棠為什麼變成這樣組織不知道麼?他的工作是組織給的,想用樂家的事舉報他,羅芳菲是想得太天真了。

“萬一他們不舉報,我們不是誤會了?”他笑道,“先別急,大家都是鄉親,如果真舉報了到時候再說吧。”

楊泓安有點兒想不通,楊家似乎一直跟羅家沒什麼矛盾的,就算上次他掐了羅芳菲的脖子,也基於她的騷擾下才做出來的事,所以她今天慫恿別人是因為上次的事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支書想了想覺得也對,這萬一是他們在情急之下說出來的氣話罷了,或者也沒有人舉報楊家,那到時候烏龍也就大了。

“不過這個羅芳菲心術似乎不太正。”楊泓安又繼續道,“你讓隊長看看他們家最近在隊裏做事怎麼樣吧。”

不管什麼原因,羅芳菲隻要觸碰到他的底線,羅家也別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