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咯！”爺爺嗬嗬笑起來，“你是個有心的孩子，這些東西一學就會了。當初我和你奶奶，可是師傅手把手教的。別看澆水最簡單，那個量，還是得嚴格控製。”
“……”
“你也大概見過，同樣是養花，有的人他就……唉不會。鬆土啊施肥啊澆水啊，他其實一樣沒落下，但就是養不活你說這！嘿嘿，我和你奶奶吧，其實也是實踐出真知。”
。
“養廢了好多喲那時候。”奶奶把她花白的頭發攏到耳後，“我都氣惱地想放棄了，但架不住你爺爺實在喜歡。”
梁舟想象了一下那個狼藉的場景：“被你們這麼一說，我都想種二畝地了呢。碩果，鮮花，菜蔬，陽光，藍天，想想都覺得愜意地不行了。”
“那就讓爺爺奶奶給你留意著。”江淮欽提著兩隻盛滿水的小皮桶過來，“這一帶靠近郊區，閑置的土地還是有的。你真喜歡的話，種什麼都可以。”
“……”梁舟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一時搞不清楚這是說真的還是玩笑話。
奶奶大笑，：“聽聽這兩個傻孩子。你們還這麼年輕，又都有自己的工作，怎麼會甘心這麼平淡過一輩子。我和你爺爺是退休後無聊罷了。你們這樣的，可千萬使不得嘞！”
“孩子逗我們倆開心呢，說得那麼好聽的。”爺爺哼哼唧唧，還翻白眼，“倒把你樂的！”
“我當然也懂。看把你能的。”奶奶也還去一個白眼。
梁舟看著忍俊不禁，用口型給江淮欽說他們真可愛。江淮欽看懂了，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又點點頭，意思是自己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交流方式，見怪不怪了。
梁舟看到玻璃房門口的木架上擺放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竹筐，便取來一隻準備摘菜。
“爺爺奶奶，這裏這麼多菜，平時應該也吃不完吧？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呢？拉到市場上賣了嗎？”
“賣啥哩。”江爺爺笑著歎息，“都送人了。除了我們這兒的那些鄰裏鄰居，小欽爸媽那個院子裏有個涼亭看見沒？人工湖邊上呢。阿德會把一些菜運到那裏，分給大家。”
“……聽著好有意義。”梁舟把幾個西紅柿放進筐裏，站起身來放眼望過去，一茬一茬的，白菜、辣椒、西紅柿、黃瓜、韭菜……雜七雜八還挺齊全。他蹲到江淮欽身邊，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噯，等我們以後老了退休了，也找個地方種花種菜吧？”
江淮欽略帶詫異地看著他半晌：“……可以啊。你想到哪裏種？這裏，還是中國？”
他雖然似笑非笑地說話，但梁舟還是從那眸底深處看到了溫柔的堅定。
“哪裏……我還沒想好。”梁舟故意拉長調子，然後又突然壓低聲音，俏皮地說，“老話不是說嫁那啥隨那啥麼，所以，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醫生這次沒有臉紅，他提起裝滿了菜的竹筐，說，“你再摘點別的，我們中午在奶奶家做飯。我把這一筐，先搬回院子裏。”
落荒而逃！梁舟盯著他的背影努了努嘴，回頭若無其事地問江奶奶：“奶奶，小欽他是不是從小就很容易害羞呀？”
都這麼大的人了，真是一點h話都聽不得。臉皮那個薄啊，跟傳說中的典具紙恐怕有得一比。
但沒想到江奶奶……卻不是這麼說的。
“害羞？那孩子容易害羞嗎？我好像……沒怎麼見過呀。”
梁舟：“……”沒有麼？怎麼可能。
“唉喲，他話倒是真少！是越長大越不愛說了。連跟我們這兩個老頭子，也是問一句，答一句的。你要不問，他就在那隻悶頭幹自己的。”爺爺看梁舟發呆，就過來幫著摘菜，“嘿嘿！就那樣一個人，情緒不怎麼外露，一般真有什麼難為情的事，咱也看不出來啊！”
“……”
梁舟眉毛擰了擰，但很快又舒展開，笑說：“是不怎麼說話，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巴拉巴拉個不停。”
“這樣兩個人在一起才不會悶嘛！”江爺爺突然拍在梁舟肩上。
梁舟單腳蹲的不太穩，差點一個趔趄，抬眼望去，江爺爺已是滿麵慈愛的笑容。
“小欽那時候執意要回國，說自己在那裏有個愛人。小舟舟哇，他從十六七歲開始，就隻掛心了你一個人啊！”
“對嘞！他回國追媳婦兒去了。”江奶奶也笑著感歎，“他有根筋是直的，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