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飛快地離開,還細心地帶好房門,這樣她就好趴在門邊偷聽裏麵的聲音。
身體沒骨頭一樣軟摔在地上的琉璃,眼角的淚水欲落不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視線中溫柔嬌俏,臉頰緋紅的錦瑟。
仿佛眼前這個人已經跟他一樣換了內芯。
可係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一個人怎麼能有兩副麵孔呢?他感覺心髒又難受鈍痛起來。
兩副麵孔就算了,憑什麼對他是又踹又踢,對另一個人,卻是如春風化雨般溫柔耐心?
這樣明顯的雙標跟差別對待,讓琉璃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係統,我想回家。]
[你在想屁吃。]
係統難得爆了不文明的粗口,它已經開始篩選新一任宿主了,至於這個不中用的垃圾,算了,擺爛了,就這樣吧。
反正他活不過今晚。
如係統所料,當晚琉璃在睡夢中就被人迷暈帶到了郊外樹林裏。
當他睜開眼,兩個黑衣人正在挖坑,一個明顯是他們頭頭的黑衣人則扯掉臉上的黑巾回過頭來看向他。
竟是白日裏那與錦瑟柔情蜜語的男子。
看著對方與當時完全不同的冰冷表情,還有那陰翳幽深的眼神,琉璃哪裏還不清楚此刻的處境。
隻是他嘴裏塞著布條,完全說不出話來,呼喚係統,但係統憑空消失般,沒有理會他任何的求助。
被活埋的那一刻,琉璃被壓在土坑裏,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睥睨他的男子,他擔心的竟然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錦瑟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人有兩副麵孔。
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接近錦瑟到底有什麼目的,會不會傷害到那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他不知道,此刻在陸闌丞眼裏,他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明明隻是一個醜陋的乞兒,父母三代都其貌不揚,可一夕之間容貌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還刻意進了小倌樓,三番兩次接近瑟瑟,說什麼救命之恩,一見鍾情。”
陸闌丞一字一句,如兜頭涼水般潑在琉璃身上,讓他渾身寒意,頭皮發麻。
就好像一直隱藏的存在被眼前這個他一直瞧不起的古人窺視到了,他表情有片刻的變化,而這些都被陸闌丞看在眼裏。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又有怎麼的目的,但隻要是威脅到瑟瑟的存在,我決不會手軟,等你死了,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陰謀算計,都再也實施不了。”
手指劃過對方白嫩細膩的臉頰,留下一道鮮豔的血痕,陸闌丞滿足地勾起唇角,轉身離開。
但沒走多遠,他的身形就搖晃踉蹌了下,麵目有瞬間的扭曲變化。
“不能…不能殺他。”
“閉嘴,這才是萬全之法。”
“瑟瑟,會…會不高興,他…不至於死。”
“活著就是個禍害,不能心軟,殺了一了百了。”
“不行…瑟瑟,知道…不理我,我不要。”哽咽哭泣。
摸了滿臉淚痕的陸闌丞咬牙切齒。
“我們是一樣的人,你偏要裝什麼好人,要是不殺他,小丫頭有危險怎麼辦?你能確保萬無一失?要是像上一世那樣…”
戛然而止的話語,陸闌丞恢複過來,揉了揉還有些暗痛的太陽穴,繼續往黑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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