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天氣日光短,一到下午屋裏就有點陰涼灰暗,空蕩的房間裏就她一人,形單影隻,莫名的淒涼。
她有點想哭,吸了吸鼻子,喝點水又睡了。
夜裏許百川來看她,她正迷糊糊的睡著,聽說她燒退了,也就放心了,親了親她的額頭,讓曹姐好好照顧她,就又走了。
第二天唐婉頭不暈了,就是累,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因為嗓子有炎症,所以又輸了幾瓶藥液。
勤務兵以為她是昨天吹風受涼才病的,很是愧疚,又聽曹大姐說唐婉沒什麼胃口,不太愛吃飯,就又換樣給她買了幾兜新水果,今天新買的水果加上昨天原有的,把病床旁的幾案都擺滿了,擺不下的曹姐就用紙箱裝了放在床下。
唐婉自己吃不下去,曹姐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她就讓曹姐給護士站送點,免得浪費。
唐婉知道她這是前段時間繃得太緊太累,身體透支,飲食混亂,借著感冒這個由頭都發出來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許百川一身風沉的來了,他穿著筆挺的軍服,軍帽扣在手上,能看出是剛忙完直接就過來的。
唐婉沒睡,她白天睡得多,現在雖身上沒勁,卻不困,她覺得電視打開忙叨人,就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棚頂發呆。
門開的一霎那,她轉頭看。看見是許百川,她突然覺得眼眶一熱,有什麼液體順著眼角留進發間。
許百川這兩天太忙了,下基層視察完,又緊急開會,這兩天又和下屬促進下感情,推杯換盞一直忙到現在才有空過來了。
他記掛唐婉的病情,又怕她寂寞,沒想到一來就看見她哭鼻子。
這兩天她生病,吃不好睡不香,臉沒血色,雙頰凹陷,那對漂亮的眼睛也沒了神采,連那他撫過千萬遍如緞的長發也失去了光澤,她好似要枯萎的嬌花,許百川心都疼碎了。
他把軍帽扣在唐婉床邊的檢測儀器上,上床把唐婉抱到懷裏,哄孩子似的道:“咱不哭啊,我這不是來了嗎,我今晚不走就在這陪你。”
唐婉更委屈了,她靠在他懷裏,柔嫩細白的指尖抓著許百川的衣襟,眼淚成線的滑落,滴在許百川手背上,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小的一團,柔若無骨。
許百川這樣的熱血男兒,軍中鐵漢,被她這梨花帶雨的一哭,急得慌了手腳,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隻能用那帶著薄繭的雙手給她拭淚。
那淚珠似斷線珍珠,怎麼都流不完,他無奈捧起她細滑的臉蛋親吻她的嘴唇,她的臉頰,她的鼻尖,然後吻上她的眼睛,用唇舌舔舐她的珠淚。
那輕柔的,憐愛的,視若珍寶的疼惜讓唐婉動容。她摟著他的脖頸,下巴放在他肩上,帶哭腔的跟許百川說:“我就是想你了,嗯,嗯。”她哽咽的抽泣。
許百川脫去那線條冷硬有著膈人的軍服,上床把唐婉摟在懷裏,用手輕撫她腦後的長發。
唐婉趴在他胸口,亂發如海藻般灑在許百川胸前,她慢慢止住了抽噎。
“今天晚上吃飯了嗎”,他問。
“不餓,不想吃”。她嘟嘴。
“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他用手環了下她的手腕,那手腕細的嚇人,血管脈絡分明。WwWx520xs.com
“不想吃也得吃,我讓勤務兵去給給你張羅飯食”,他欲起身。
“你不行走”,唐婉撒嬌,抱著許百川不放。病著的唐婉沒了往日的矜持,堅強,她就像個小孩,離不開人。
“那,我想吃桃罐頭,行嗎?”她這兩天嘴巴沒味道,就想到小時候一生病就可以喝罐頭湯的時候,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讓人遐想。
她水潤眼眸裏閃著渴望的光,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不一會勤務兵就把罐頭送上來了,不止一種口味,桃的,山楂的,什錦的,橘子的,荔枝的擺了一床。勤務兵還細心的帶了幾個湯匙來。
唐婉看著玻璃瓶裏那鮮豔誘人的,讓人食指大動的各樣果肉,甜蜜的笑彎了眉眼。
許百川看著那雖憔悴略顯病態的美人失神,那一顰一笑,真是人比花嬌,猶勝西子啊。
最後他們一個吃,一個喂,唐婉把每一個口味都嚐了一遍,滿足極了。
晚上許百川和唐婉在窄小的病床上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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