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不多，或者應該說，根本就已經忘記了人也是會哭會笑會瘋會鬧的了。
他就這麼看著陶陶。
陶陶死命的睜著眼睛，不斷的眨著，希望可以擠掉眼裏的淚水，把他看一個清楚。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覺得看不明白呢。
東方昕痕的眼角略微的彎了彎，他伸手拭去了陶陶臉上的部分晶瑩。
可卻止不住她不斷往下滴的淚水。
陶陶一頭紮進了東方昕痕的懷裏，嘴裏不住的喃喃著什麼。
她似乎說了很多東西，可是卻怎麼都聽不明白。
東方昕痕不住的點著頭：“嗯嗯，我知道，嗯，我知道。”
然後，陶陶笑了。
這麼多年來，她似乎是第一次在笑，表情因為太久不笑而顯得有些僵化，可是眼睛卻非常的明亮。
東方昕痕也笑了。
很淡，卻像是真的在為什麼事情而高興一般。
他摟著她，緩緩的低下了頭，輕輕的附在了陶陶的興奮的發顫的嘴上。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哢嚓”
邊上數人猛的一驚。
東方昕痕緩緩的抬起了頭，然後，他好像在笑，好像真的在笑。
隻是在恍惚間，為什麼傅薇雪覺得她看到了有點滴的晶瑩從他的眼見滑了下來。
可那也隻是一瞬。
因為下一刻，東方昕痕那雙已經折斷了陶陶頸骨的手又是一緊，頭就這樣徑直的飛了出去，直到落地的時候，臉上卻依然還帶著笑容。
而那鮮血也已經完全把東方昕痕給籠罩了。
從那一吻開始，到頭顱的落地，隻是幾息的時間，可是，它卻像是定格動畫一樣，一格一格的演繹著。
直到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
東方昕痕鬆開了濺了他滿身血的陶陶。
傅薇雪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幾秒，接著又異常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下一刻。
傅薇雪的眼睛也像是被這血給染紅了一樣。
全身散發出了一種嗜血的殘殺之氣。
也是這一刻，傅薇雪胸前，血弑菱空前漲大，卻又在下一瞬縮成了拇指大小。
傅薇雪周身都被一種紅黑纏繞的氣息所圍繞。
“小心！”
不知誰叫了一聲。
接著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浪把所有的人都掀翻在了地上。
抬眼望去。
東方昕痕的全身也被一股銀黑色氣息所包圍，而他的左手手環上漸漸閃出一個淡藍色光圈，隨著光圈的延展，銀，黑，藍三色包裹在一起，變成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光帶。
“這樣就受不了了？”東方昕痕的聲音裏帶著諷刺的意味。
傅薇雪瞪著他：“你還是人麼？”
東方昕痕笑了：“你傷了她，我做了結，我們兩個彼此彼此。”
說著，他又饒有意味的看了傅薇雪一眼：“你知道？當你親手了結童年好友的時候，那種感覺積聚在一塊兒，會有多麼強大的爆發力嗎？就像總綱所說的，念可以是很多種，而把念積聚在一起之後，所能凝聚的力量，完全可以弑神殺魔。”
“於是你就殺了他們？”傅薇雪的聲音有些顫抖，而隨著話音的結束，她有些難受的咧開了嘴，兩顆尖銳的獸齒正在一點點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