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個時候就已經慢慢清醒了。
今晚她的眼淚，再次驗證了她的猜測。
顧老夫人蒼白著一張臉，她確實在事發之後的第二年就知道了，因為她聽到顧安瀾和國外的人聯係。
她接受不了這個真相，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弄死另外一個女兒，還有她最愛的孫女。
於是她選擇自我逃避，不知不覺中，慢慢走進了死胡同，狀態越來越差，最後變得瘋癲。
她不是沒想過要報警處理，可一旦報警了，大概就等於把兒子女兒送進去了。
她不太清楚小兒子和二女兒是不是串通的，但可以肯定事故一定和他們有關。
“我……能……怎麼辦，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果她說出真相，整個顧家就都垮了。
陸雲舒說不失望是假的，她嘲諷地笑了笑，“所以我以後和你也沒什麼幹係了，是你選擇了要站在殺人凶手那邊。”
“小溪，奶奶錯了。”顧老夫人淚流滿麵，再次去抓陸雲舒的手。
“你就當顧小溪死在20年前了吧，如今站在你麵前的是陸雲舒，她今天隻是來替生母討一個公道，來見證一個遲到20年的審判。”
顧老爺子也回過神來了，拉住了妻子，顧老夫人看著丈夫，目光裏都是沉痛，“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顧老爺子心髒也抽搐，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別的家族拚個你死我活的，那大多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他們家可不是這樣，全都是同父同母的，甚至兩個女兒還是一對雙胞胎，本該是最親近的關係，沒想到竟然自相殘殺。
他是一家之主，可這些事情都是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他竟然一無所覺，可真是失敗至極。
“我才是最錯的那個。”
顧老爺子認真反思了一下，覺得可能是他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大女兒過於優秀，他自是最疼愛的。
之前沒少拿二女兒和小兒子和她做比較，大概次數多了，讓這兩個孩子的心理都扭曲了。
“爸，媽，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樣空口無憑地指責，你們就信了嗎？”顧安心咬牙切齒。
顧老爺子看向她，語氣十分冷靜，“那你用你的丈夫和女兒發誓，說車禍不是你製造的。”
“爸，小蕊也是你的孫女，你怎麼可以提這樣的要去，你為什麼要一直這麼偏心？”
“你如果沒做過的事，又怕什麼呢。”
顧老爺子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最後那一絲絲希望徹底被擊碎。
“爸，我沒做過。”
陸雲舒靜靜地看著她表演，實在忍不住了，“沒拿到證據，我會出現在這裏嗎？顧安心。”
最後三個字，陸雲舒一字一頓。
顧安心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事過必留痕跡，她知道她不可能把所有痕跡都抹得幹幹淨淨。
顧安心的丈夫徐磊看著妻子，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這事情大概是真的了。
顧小蕊卻是不信，“陸雲舒，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上次的事情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給我看了顧小溪小時候的照片，我恐怕沒那麼快能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你慕年哥哥可能會隱瞞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