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渴慕真道、明辨事理的願望,現擬對下列各條進行公開辯論,並希望不能參加口頭辯論者提出書麵意見。
以忒彌斯之名,女神在上!
義警不應以冠冕堂皇的法律之名成為政治的工具與武器;
如果民眾連傷害了自己的小醜的真名都沒有權利得知,那麼他們也沒有自己要求保護自己的英雄公開身份;
要求義警們在行俠仗義時還要瞻前顧後,要求義警們在拯救眾生時必須一個不落,這是當下情景的電車難題,除非義警自己,否則沒有人有資格因此而責問他們;
當法律說“精神病人應當被寬恕”,它指的一定不是小醜這樣一個人;
小醜沒有精神病,他具備完全行為能力,他的一切惡行都是出於強烈的個人主觀意願,並非神誌不清;
小醜是一個反社會分子;
小醜觸犯了共計五十二條法律,手上共計有兩百八十六條人命,傷殘與經濟損失不計其數。以下為小醜十一年所犯罪行的記錄,另附相關證據。
瘋狂的城市造就了瘋狂的小醜;
應該被審判的,是哥譚;
……
忒彌斯自願蒙起了雙眼,卻有小人在一旁賊眉鼠眼,臆想偷走女神的束棒,他一定沒有力氣去觸碰那神聖的天秤,卻還狂妄地想著拿到束棒的自己能變得力大無窮;
女神看見了,卻沒有摘下蒙眼布,因為不忍卒讀;
一隻醜陋的貓頭鷹,竟然妄圖假扮雅典娜的愛寵?卻隻敢深夜畏畏縮縮,卻不敢在傍晚昂起胸膛起飛。
多麼可笑?
多麼可笑!”
哈迪斯關掉了手機新聞的界麵。
今天一大清早的時候他看到了也聽到的,貼在哥譚警局的牆壁上的那張大字報,一條又一條寫得觸目驚心,就算不是哥譚人都要義憤填膺了,更不要說是天天生活在反派攪局下的哥譚市民。
所以這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哈迪斯也是一頭霧水,看了一大堆手機新聞裏的營銷號信誓旦旦有理有據的分析、每一篇的分析結果都不一樣之後,他更加是摸不著頭腦了。
有人說是蝙蝠俠,因為哥譚的都市奇談都是出自蝙蝠俠;也有人說是神奇女俠,這充滿希臘風格的行文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這位女神;
更離譜的是有人發帖堅稱是美國隊長,他晨練的時候遇見了美國隊長出現在了哥譚警局附近,哈迪斯看了看下麵的讀者評論,好極了,沒有一個人相信,美國隊長出現在哥譚,搞笑的嗎?
不管了!小男孩覺得自己不甚聰明的大腦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信息,反正這宣言寫得好是真的就沒錯了!
……
“鋪天蓋地、隱天蔽日的大洪水褪去之後,唯一得以幸免存活的是丟卡利翁與皮拉夫妻,兩人在半荒廢的忒彌斯女神的聖壇前跪下祈禱。”
“女神說,把母親的骸骨往後扔去吧。洪水過後的荒蕪與廢墟之上,正義的神諭之下,新的時代得以開啟。”
帕米拉似笑非笑地坐在歐蘿拉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聽歐蘿拉麵無表情且不仔細聽會覺得語氣毫無起伏地、講述一個似乎與當下完全無關的、婦孺皆知的神話故事。
“文筆不錯?”
歐蘿拉笑了笑,狡黠地似是非是:“誰和你說是我寫的了?這鍋我可不背!”
“你好像格外偏好希臘神話。”帕米拉做出一個點評,嗯,沒什麼意義的點評,“不過,裏麵居然沒有提到我的名字,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你不是壞人,帕米拉。”
帕米拉揚手一揮,歐蘿拉擺在桌麵的那一盆風信子就扭了兩下腰,真不知道這胖胖的跟個洋蔥頭似的的小家夥是哪裏來的腰,也真不知道從哪一朵小花兒上竟然讓人看出有點得意洋洋的傲嬌感覺。
“可不敢肯定哦,要是被我看見你哪天忘記給花澆水了,你可就死定了!”
瘋狂的城市造就了瘋狂的小醜,罪惡的逼迫下將絕望中的好人催生為新的罪惡。最應該被審判的,是哥譚這座城市。
它是那麼地令人作嘔。它讓一名熱愛植物的女孩從此萬劫不複,害羞的學生換了一張麵孔成為蛇蠍美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據我所知,真正被你殺死的隻有植物學家傑森·伍德一個人——好吧,我覺得這人渣侮辱了這個名字,我可喜歡這個名字了。”歐蘿拉打開電腦已經開始工作,絲毫沒把這僅僅隻是停留在口頭的威脅放在心上。
“而且,保護環境人人有責,不是嗎?”歐蘿拉一目十行看完了新發來的工作郵件,裏麵剛好提到了昨天在郊外樹林抓到了一匹砍伐森林的非法伐木工,戈登局長呼籲民眾要直覺保護周邊綠化,積極舉報。
帕米拉假裝聽不懂,優雅地翹起二郎腿,換來了歐蘿拉的一瞪——蹺什麼二郎腿,你現在可還是坐在我的辦公桌上呢。
“如果換做是再年輕一點的我,恐怕這些人可沒有現在這麼好過了。”
“帕米拉·艾斯利。”芭芭拉不知何時地站在了她倆的身後,猛地出聲,天啊,這麼無聲無息,你真不是一隻猛禽鳥兒麼,“有興趣下班了一起出去聚聚嗎?你也可以帶上你那位愛笑的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