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沉默著，聽他說，“但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放棄生存，即使那副追求生存的樣子，特別可笑。”
頓了頓，“但卻讓我自愧不如。”
顧嫣說，“我隻知道活著總是好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
封恪小了，隨後牽住了她的手。
在顧嫣醒來後，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跟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但封恪碰她的時候，她卻並沒有感覺到陌生。
封恪說，“我也這麼覺得，因為這世上還有你，所以日子總歸還是要過下去的。”
顧嫣，“……”
他微挑起眼皮，“我或許不適合說這樣的話……”
隨後沉默了下來，顧嫣卻笑了一聲，覺得他莫名可愛。
窗外，明月皎潔，家家戶戶都很熱鬧，唯獨他們的屋子裏相當安靜。
顧嫣和他對視了幾秒，他便湊上來溫上她。
不過時蜻蜓點水，卻讓她心跳加速。
顧嫣愣愣的看著他，往昔的一幕幕迅速在他的腦海裏劃過，但卻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好像，把他拋下，騙他錢財，隨後勾引他的朋友，甚至在家跟別的男人上床……
顧嫣聽到了模糊的聲音，聽到了女人和男人的嬉笑，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顧嫣幾乎是出自於本能的問他，“我以前傷害過你，是嗎？”
封恪微愣，隨後隻是摩挲著她的臉，“你還想起什麼了？”
顧嫣搖搖頭，“我什麼都沒想起來，隻是覺得自己好像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
過了會兒，又問，“我做過嗎？”
封恪沉默了會，點頭。
“準確來說，我們是互相傷害。”
顧嫣笑，“不管是不是互相傷害，我總歸是傷害了你，你可真是個好人，我傷害了你，你還原諒我，還對我這麼好！”
封恪笑了，“好人？”
隨後也沒再說什麼，像是不大認同，“以前傷害過我的人，下場都挺慘的。”
顧嫣微驚，下意識的要從他身邊逃竄，即使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顧嫣也覺得他此時此刻才是表露自己的內心。
顧嫣總覺得他挺可怕，有挺多秘密的，盡管這一年來他總是偽裝的很好。
封恪捏住顧嫣的下巴，逼她麵對他，“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再傷害你，我保證。”
顧嫣不太相信，不知道為什麼，和他接觸的時候，那種懼怕的感覺越升越多，他卻始終冷靜著，毫不費力的便將他的雙手製服，“我隻是不相信你會無底線的傷害，你本質，並沒有那麼壞。”
顧嫣逐漸恢複冷靜，但還是不忘凝視著他深黑色的瞳孔。
“不過你放心，那些蠱惑你的人，也不會再來傷害你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笑的倒是挺溫柔。
仿佛是慈愛的兄長一般，就那麼摩挲著她的皮膚，然後在那上麵輕輕落下一吻，“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
顧嫣莫名覺得沒安全感，“你不覺得這是在自欺欺人嗎……”
封恪，“不覺得。”
顧嫣突然無話可說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封恪不簡單，而跟他有如此千絲萬縷關係的她，也不大像普通人。
但顧嫣也隻能接受這段關係。
隨後，任由著他撫過她的頭發，從發根一直到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