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院長室內,陳醫生正在查看病人腦部拍的片子,他是國內最具權威的外科醫生,腦部專家之一,有著極為豐富的臨床經驗,他是這所大醫院的院長,也是歐良的主治醫生。
他看著手上片子上的影像圖。
然而,此時,門忽然被重重的推開。
陳醫生嚇了一跳。
就這樣魯莽的闖進來的正是夏紫茵。
“醫生,他的傷到底怎麼樣了,我想清楚的知道他的病情?”她懇求他告訴她,她知道醫院一定對她隱瞞了什麼,因為這已經不是歐良的第一次昏迷,而是他入院以來的第三次昏迷。
陳醫生的麵色頗有些為難和尷尬,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之前和任先生的確有過協議,他不能輕易的對其他人透露他的真實病情。
見他如此吞吞吐吐的樣子,夏紫茵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她的心中不禁一陣緊張和擔憂,連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麵對著夏紫茵三番兩次的苦苦懇求,陳醫生最終還是妥協了,他被她對歐良的那種擔憂緊張和深情給深深的打動了,他願意告知她關於歐良的真實病況,但這件事情在沒有經過病人本人的允許下,不得再告知第三者。
夏紫茵都一一的答應了。
在說起歐良的病情的時候,陳醫生的麵色顯得很沉重。
“夏小姐,我們之前已經通過手術為任先生移除了部分沒受損的頭蓋骨,早在一個月前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腦部存留異物,我們認為很有可能是淤血,如果不做處理,任其發展下去,淤血將會大麵積的壓迫腦神經,腦部最終會因為萎縮而死亡……除非再做一次手術,隻是……”
“不可以做手術嗎?有什麼困難嗎?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夏紫茵的心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陳醫生歎了一口氣,“夏小姐,我們之前已經為任先生做了兩次開顱手術,如果再做一次,以任先生現在的狀況將會非常的危險,手術成功的幾率將會相當的渺小,病人的存活下來的可能性還不到10%。”
“其實任先生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而且早在一個多月前,他就已經斷然拒絕了手術,就算現在要做手術恐怕也已經太晚了……”
“醫生,你肯定是弄錯了,一定是你們弄錯了,他會很快就好起來的對不對?醫生……”夏紫茵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醫生的麵色顯得有些沉重:“對不起夏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除非奇跡再出現一次,否則,以任先生現在的情況,他恐怕活不過這個冬天……”
“不,不會的。”聽到陳醫生的最後這一句話,夏紫茵的心瑟縮著,顫抖著,這樣的結果仿佛一下子把她拉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裏麵,她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一陣窒息般的痛楚席卷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的,像個遊魂一樣回到歐良的病房裏的。
……
歐良已經被轉移到病房的監護室內。
她頹然的坐在他的病床前,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夏紫茵痛的好幾個晚上都無法入睡,陳醫生的話讓她感覺到一陣陣恐懼和絕望,她依偎在他的懷裏啜泣……直到他醒過來。
歐良醒來的時候,虛弱的對著夏紫茵笑了笑。
夏紫茵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用擔心?我不是沒事了嗎?不許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他反過來安慰著她,看著她如此憔悴的神色,他的眼裏滿是心疼。
歐良看起來卻很平靜,他明明知道自己……還……
夏紫茵抽噎著,他的平靜溫柔而殘酷的折磨著她,但因為他的平靜,夏紫茵硬是收起了自己的眼淚,她強忍著心中的痛楚,繼續對著他微笑。
歐良出院後的第三天,便私自約見了林依翔。
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夏紫茵,因為夏紫茵最近看起來似乎總是對他很緊張,她一刻都不肯離開他,他一段時間沒有在她麵前她都無法安心。歐良解釋說是因為公司方麵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直到再三的寬慰她,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歐良出門前,夏紫茵親吻著他的臉,抓著他的手一直舍不得鬆開,最後對他很是囑咐了一番,還讓來接他的杜子騰早點把他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