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茵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回來的時候,林依翔已經醒來。
看到她出現,林依翔原本不安擔的心重新平靜下來,見她的手上有血漬,他不由得緊張的問:“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流血了。”
“哦,剛才從台階上來時不小心磕了一下。”
“沒事吧?要不要緊?。”
“隻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夏紫茵對著他道。
“過來我看看。”林依翔吃力的坐起身,他還是讓護士拿來了消炎水和創口貼,他為她拭去手上的血漬,將創口貼輕輕的敷在她的傷口上。
看著他這個樣子,夏紫茵眼光朦朧,似有淚光湧動。
……
而此時,夜已經很深了。
歐良坐在酒吧裏,他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他仿佛已經喝醉了,但腦子卻是無比清醒的。
他想起自己年幼的那段時光。
白色的葬禮上,他的父母躺在那裏,冰冷的屍體沒有一點溫度。他沒有一滴眼淚,瘦小的身影孱弱無助的望著,空空洞洞的,仿佛所有的溫暖都從他的生命中抽離出去。
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人打架,哪怕每天弄的自己傷痕累累。
被林震雨帶回林府時,他開槍打傷了宋伯母,繼而又被送回了孤兒院。
再次被收養時,他的養父母帶著他到了日本,然而,沒過幾年他的養父母卻在一次事故中雙雙喪生,他再一次的淪落為孤兒。
為了複仇,他在林震雨的身邊隱忍了這麼多年,直到他遇見了夏紫茵,為了她,他的複仇計劃也一度被打亂,她是他心底唯一的陽光和溫暖。
而現在,連她都要離開他了嗎?
酒喝得多了,頭似乎也暈的越來越厲害。
他壓抑著內心強烈的痛楚。
他抬起頭,舞池中央,一個靚麗的身影瞬間躍入他的眼簾,她似乎正對他笑著,越看竟越來越像夏紫茵……長長的頭發,靈動的雙眸,在閃爍的燈光下白皙的幾乎透明的肌膚,還有她那副明豔絕倫的笑容……
他的心忽然不可以抑製的痛,漸漸的,心不由自主的迷失在她那樣的笑容中。
第二天,清晨。
歐良醒來的時候,頭似乎還疼的厲害。
昨晚,他酒喝的實在太多了。
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女人已經從浴室裏走出來,她光著腳丫,圍著雪白的浴袍,隻見她揉了揉自己微濕的長發,神情嫵媚的站在他的麵前。
歐良一時怔住,因為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夏紫茵,而是宋姍姍。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見到宋姍姍,歐良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無比吃驚的看著她,一時之間弄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歐良不由得望了望四周,沒有錯,這裏明明是他的別墅,他自己的房間。他竭力的去想昨晚的事情,但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昨晚醉酒後的事情他似乎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忘記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嗎?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是你自己拉著我的手硬是不肯讓我走。”宋姍姍走近他,顯得有些無辜。
“昨天……我們……”歐良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腦袋,一時之間有些頭大。
“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宋姍姍對他笑著,那笑容中帶著動人的嫵媚,“你不用擔心,就算我跟你之間有發生了什麼,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說完這句話,她還調皮的衝他眨眨眼睛。
歐良竭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他起身,背對著她穿上自己的衣服。他的心裏顯然帶著些莫名的慌亂,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好幾次才能將自己襯衣的扣子給扣上。等他略微鎮定下來之後,便轉過頭來冷冷的對著宋姍姍道:“去把衣服給我換上,馬上給我離開。”
他一向有的潔癖,從不輕易容許其他女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地,一想到她還有可能睡在他的床上,冷靜,冷靜……他實在覺得頭痛的有些厲害。
最後,他不顧這位富家小姐那副受傷氣悶的神色,也無視她對他那般深情愛慕的眼神,硬是一大早的就將她趕出了歐宅。
隻是還沒到中午,他居然又接到了宋姍姍打來的電話。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把他的手機號碼也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