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見墨十楠掉下懸崖後,忙打給了她的老板,也就是她剛剛跟墨老頭說的小姐,把墨十楠跳崖的事情告知。
莫奕澤看著壓底下密密麻麻一片籠著薄霧的深淺綠色,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解脫般的獰笑。
他掏出手機,打給了莫弈愷。
“二哥,大哥墜崖了,你趕緊來,就在桑雲沫墜崖的地方。”說完,不等莫弈愷那邊說句話,莫奕澤已經掛斷了電話。
給你撿個屍,就算是做兄弟的最後一點兒情分了了吧。
墨老頭這邊,突襲墨集團頂層的雇傭兵其中一個推著墨老頭上車,也不管莫奕澤,幾輛車同時往崖底去。
崖底。
雲沫給莫弈鋒扯掉綁在手腳上的繩子,順便問:“你倆怎麼都下來了?”
“意外。”墨十楠的聲音略微生硬。
“意外。”莫弈鋒說得不急不緩。
兩人是不約而同說出來的,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但雲沫能感覺來,他倆都沒說實話。
懶得戳穿倆“假”男人,雲沫隻是很認真地警告,“你倆以後做事小心點,可別有事沒事覺得自己跟我一樣屬喵的,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視線一轉,雲沫直直瞪著墨十楠,揪著他胳膊上的小肉肉,奶凶奶凶地問:“聽見了沒?”
“啊……哦。聽見了。”凶狠無比的某十爺乖順的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小媳婦。
雲沫又掐了墨十楠的胳膊一下,這才移步到花麗跟前,揪著她的後頸皮,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黃鼠狼的花麗拎起來看了幾眼。
唉,嚇暈了,果然是成精了都改不了膽小的生性。
墨十楠看著雲沫手上拎起的一隻比普通黃鼠狼個頭大點兒的一隻,心情頗為複雜。
噔時想起花麗第一次被雲沫弄得現原形的模樣,一顆頭,比現在的身體還大。
雲沫忽而抬頭,凝神查探周圍環境,“有人來了。”
雲沫把花麗拋到一棵樹上,迎頭就跟墨老頭的保鏢們碰個正著。
墨老頭看見幾個人好端端的,唯獨少了那個柳葉眼的女人,稀巴爛的十字架上和附近都沒有她的屍體。
不過她隻是順帶捉來的,跑了就跑了吧。
墨老頭一雙深陷的眼睛這時候氳著怒,兩片皺巴巴的薄唇緩緩開合。
“把臭小子給我抓過來,斷胳膊斷腿無所謂,人留口氣就行。”
雲沫倏地想起墨十楠是怎樣出生到這個世上的,那雙星光細碎的眸嗖地一下就起了涼意。
好啊,老頭子這是要故技重施,留十楠一口氣,再取其精子延續香火。
--延續香火。
雲沫猛地握緊雙拳,殺意逐漸縈繞開。
四周蟲獸似乎察覺到這種極低的氣壓,紛紛噤聲,隻剩草木颯颯迎風的聲響。
“臭老頭。”雲沫幽幽問道:“你是想把對墨函霖做的事,重新在十楠身上做一次?”
墨老頭冷哼一聲,“當然。我墨家血脈,豈能說斷就斷!”在他看來,臭丫頭無非就是會點兒邪術,說到底還是個臭丫頭。
如果她真會一次次複活,那他就請人守著她,活一次殺一次,就不信,這世上真有殺不死的東西!
雲沫眼眸一沉,不屑道:“有我在,你怎麼敢?!”